夜色笼罩大地,朝月城内边界处不知有谁大喊了一声“可以出去了”一下炸开锅。
受了屏障外暗卫安抚的百姓并没有放下心来,深夜无人入睡,他们忧心忡忡跪在家中为越王和景帝祈祷,就在这时破阵的消息传来,一个个敲锣打鼓载歌载舞,簇拥成一团朝城外跑去要去寻恩人,寻越王和景帝。
可是见到的是点点滴滴刺眼的暗色血迹,还有明显缺失一块的崖头。
暗卫扑通跪倒在地,百姓们惊疑不定,脸色慢慢惨白:“陛下和景帝……?”
随之而来的则是万民齐哭。
赶来在隐秘处观望的乐舟更是震惊至极,破了?无解的秘阵竟然被破了?
乐舟匪夷所思起来。
这阵的阴煞之气和杀气连他也无能招架。
阵中有块血玉,如果被摧毁或是丢弃那么阵法最后的攻击威力会提升两倍,若破阵人足以聪明将它带在身上,那么所有的攻击都会攻向一人。
如果公卿一人入阵那么必死无疑,可是现在是谁将血玉带在身上死去了呢?
他也不想再去思考,他将阵法入口设在断崖为的就是再做一层保障,不论谁侥幸逃脱,一身修为耗尽再跌落断崖也是绝无生的可能。
模样清秀的男人缓缓勾起一抹笑。
能够带走景帝倒是意外收获。
他离开的无声无息,很快来到地宫入口处。
乐舟从楼梯走下进入地宫脚刚落地时,积至脚踝的血海瞬间将他鞋袜和衣摆浸湿。
上万头戴兜帽的红袍人跪坐在那,一个个了无生息可身体最后的余温还尚在,他们死去并没有多久,含在口中的血玉崩碎成块掉入血海。
乐舟抽出腰间佩剑面无表情搅动血水向前走着,每一步都水声哗啦,掺杂阴寒之气,像有无数冤魂盘旋在地宫之内得不到解脱。
他走至最前端的圆台处,一眼看见了他的弟弟,南疆王。
手起,剑落。
“唰——”
鲜血喷涌,南疆王的头颅滚落在地。
乐舟眼中一片冷然,弯腰攥住一团头发将头颅从血海拎起。
“哗哗哗——”
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他静默离开。
徒留地宫上万尸体跪坐在那,终将腐烂发臭。
……
温岁礼今夜总是睡不着,辗转反侧最后还是匆忙穿上外衫去寻亦安。
他与明赫等人听从君临的话守家,戒备南疆是否会突然袭击,雾失离开去越国寻君临现在也不在宫内,温岁礼满腔的焦躁不知该与何人说,于是准备同亦安聊聊,哪想路上碰到站在月下的宋思渺。
听闻脚步声宋思渺回头望去,在看到温岁礼的面容时,他哑了一会儿沉沉叹口气:“可是睡不着?”
温岁礼眉宇紧蹙点点头。
宋思渺坐立难安:“我也是,不知大祭司这副匆忙模样是要去往何处?”
“寻我主。”
一句话让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出事了。
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说明真的出事了。
两人不打顿疾步朝亦安住处走去,到了后敲门几声也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