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乐贤听到张伟话语,心头顿时一惊。
张伟已经知道他们一方出兵松岩山的事?
阳乐贤不动声色,眼角余光掠过身旁武盟和燕国数位武尊,除了那位老武尊万圣隐不动声色之外,其他数人,面上都不禁变了颜色。
突袭松岩山一事,经过他们长久谋划,方方面面都已去考虑到了。
队伍更是从一开始就化整为零,分开后隐藏身份潜入北面,各自潜伏村户当中。
怎会在出手前夕,突然就去泄露痕迹?
阳乐贤看过众人表现,压下心中惊讶。
他不可能在众人面前,直接承认此事。
“张谷主,话不能乱讲,你说有人带着大队官兵,拜访松岩山?阳某对此完全不知情,更不懂张谷主为何突然这样问!”
张伟皱眉,沉声道。
“你会不知?
就在今日凌晨,三名武尊强者带队,近千人的武者队伍,其中更有近百位武师,对我温泉谷所属的松岩山,不宣而战!
要知明日,便是我温泉谷与你龙江门较技之日,今日你们却给咱们来了这一出?
要说事情,做就做了吧。
可你阳乐贤,身为龙江门门主,枉为绿林十三道众魁首之一,偌大的威名,竟不敢承认突袭一事,未免让人瞧不起了。
我早就说过,大家有什么不服气的,就到擂台上当众比一比。
可偏偏就是你们,去做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下贱勾当!”
阳乐贤面上闪过怒意。
“张伟,休得血口喷人,就算真有袭击之事,阳某事先也不知情。”
张伟一声嗤笑。
“你不知情?这话说了出去,三岁小儿也都不信!
最多只能去骗个鬼。
阳门主啊,拜托你了,我虽然很年轻,可也看不得你这般做作啊!
男儿顶天立地,既然做了,又有什么不敢承认?
遮遮掩掩,反倒无趣。”
张伟话落,对面就有龙江门所属发出怒吼。
“小儿放肆!”
阳乐贤却哼了一声,看过身后之人,斥道。
“闭嘴。”
他又看向张伟,突然一叹道。
“张谷主这样讲,也是因为接到噩耗的缘故吧?若是松岩山不幸遇袭的话,那阳某愿意将此次的比试押后数日,等待温泉谷处理松岩山之事。
或者,温泉谷若愿意直接认负,龙江门自会补偿贵谷一些金银,换取秘药药方。
张谷主,我龙江门行事,一向光明正大,又岂会趁人之危?
阳某如今在此,当着大家伙的面,指天立誓,若我提前知晓松岩山受袭一事,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知张谷主,您对此是否满意?又是否同意阳某的提议呢?”
张伟冷冷看着阳乐贤,沉默片刻,随即哈哈一笑。
“阳门主,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小心誓言应验。”
“哈哈,张谷主,阳某所言,绝无半分虚假!”
“不,你还是说错了。”
“张谷主,此话何意?”
张伟看向后面,扬声道。
“岳飞、杨再兴,你们到前面来,将松岩山此次的缴获,给阳门主他们看上一看。”
后方响起声音。
“是,少爷。”
岳飞手持一只沉重麻袋,走到张伟身前一侧。
杨再兴看去身量中等,容貌显得坚毅。
他手中提个大大布包,正有发污的血迹渗透出来。
张伟看过阳乐贤,吩咐岳飞道。
“去,跟阳门主他们说说,凌晨时分,松岩山那边,又是个什么情况?”
岳飞答应,上前几步,看过众人,目光锁定在阳乐贤身上。
“昨天傍晚时分,少爷命岳飞与杨再兴,连夜赶往松岩山支援。
只因咱们得到紧急消息,燕国禁军所属的近千名精锐军士,秘密集结在松南县之西,与松阴县相邻的水华村,欲要对我松岩山发动突袭。
咱们赶到松岩山,提醒山上设下埋伏。
与此同时,更探明敌人队伍中,有燕国和武盟派出的近百名武师,更有三位武尊高手。
他们一早带人突袭山寨,可惜咱们早有防备,放任敌人上山,截断敌人归路,将其一举全歼!”
岳飞说着,突将手中沉重麻袋放下。
嗵一下闷响,随后一阵哗啦啦的金属碰撞音,阳光下见土尘飞扬。
众人看岳飞打开麻袋,里面是一枚枚的铜牌。
听岳飞继续开口。
“此战,我松岩山所属,不负少爷所托。击杀武尊三人,武师九十三人,武者八百七十二人。
偷袭队伍,共计九百六十八人,无一人能够生还。
至于我松岩山所属,却只有二十三人轻伤。
这袋子中,有铜牌、银牌,共计九百二十五面,皆为燕国禁军制式之腰牌。此外,还有武盟腰牌四十二面。
偷袭队伍中,修为最高者乃是后期武尊,可惜并未找到证明其身份的腰牌。
不知阳门主,能否为我等解释一二?那名后期女武尊,究竟又是什么人?”
岳飞话语铿锵有力,缓缓看过对面大惊失色的众人。
附近武人,看得明明白白,麻袋中果真就是一堆腰牌。
“我看见了,是燕国禁军的腰牌!”
“还有一些武盟腰牌,我之前在武盟武师的身上见过。”
“那上面好像还有血迹,你看,似乎没有全干?”
阳乐贤紧皱眉头,面色难看,盯着岳飞沉默不语。
突然。
龙江门那边,一名瘦小妇人越众而出。
闻她口中尖叫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