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老人家回来，打完招呼，妈说：“阿章，小心肝去了那里？”爷爷说：“嫲，他们在客房上课。”祖母说：“乖乖，今天有人出殡。”我说：“是谁出殡？”奶奶说：“乖乖，是村那边的人，不是这边的人，听说丧宴过百围。”我说：“今天只能去酒楼摆丧宴，又要多花钱。”丈母娘说：“女婿，什么意思？”我说：“妈，今天是最后一天扒龙船，酒堂食龙船饭，丧宴只有去酒楼摆。去酒楼摆丧宴，一围要多一千几百元，一百多围，要多支出几万元。”王志峰说：“乖乖，请人承包和去酒楼，一围相差八百到一千多元。要多支出十多万。”达成说：“乖乖，去酒楼，如果不是显摆，点便宜一点的餸，节约很多钱。”祖母说：“赖老板，摆几围，十几围的人，可能会点便宜一点的餸。能摆过百围的人，肯定财力雄厚，那些人不差钱。”在家里的人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我说：“妈不知道是谁出殡？”妈说：“听人说，死者不是村民，只是村里的人，他回村里才死，忘记他宗亲是谁。”祖母说：“乖乖，死者是顶父亲的职位，去广州做工人的。”我说：“莫非是阿富？”奶奶说：“嫲，听街巷人说，今天出殡的人，是叫阿富。”妈说：“阿章，阿富有多少兄弟？”我说：“阿富只有两兄弟，他大哥叫阿基，他丧宴摆一百多围？”丈母娘说：“女婿，街巷人是这样说。”我说：“绝对不可能，兄弟俩都不是老板，村里也没有多少宗亲，怎会摆一百多围？”
妈打电话，听到弟弟说：“妈，什么事？”妈说：“老四，今天谁出殡？”弟弟说：“今天阿富出殡，明天阿涛出殡。两个人都是昨天死的，阿涛家人财大气粗，推迟一天出殡，明天去酒堂摆丧宴，摆过百围。阿富今天去牌坊酒楼，摆十几围。”妈说：“没有其他事，挂线。”
祖母说：“嫲，我们真失败，连打听的事，也不准确。”在家里的人大笑起来，笑完达成说：“乖乖跟阿富是同龄人？”我说：“应该跟大哥差不多，不记得是三年级还是四年级，跟他做过同学。多年前，一起扒龙船，才知道他顶岗去了广州。”奶奶说：“乖乖，他跟大哥是同龄人，怎会跟乖乖是同学？”我说：“奶奶，以前小学有留级，经常留级的人，很容易让人超越，每年级都留过级的人，自然比不用留级的人，多读很多年书。正常读到五年级，只用五年时间，如果留级多的人，可能要读十年，或者读更多年书。阿富应该是连续留级，我才跟他做了一年同学，那一年他同样留级，现在的学生没有留级。”
大块头说：“乖乖说得对，现在读书没有留级，考试零蛋，也一样升级。”达成说：“乖乖，那个阿涛干什么？”我说：“以前去施工队承包工程做，发达后，好像开什么公司，他不缺钱。实际他退休很多年，每天去公园跟人赌钱度日，可能富人赌钱，赢多输少，他应该有八十多岁。”
两个女人回来，爷爷说：“乖乖，现在还没有煮饭。”五个女人去厨房，爷爷去厨房拿大锑盆出来，五个男人上天台，捞小鱼虾到大锑盆。王志峰说：“乖乖去市场买回来？”我说：“冯伟的儿子夫妻送来。”达成说：“乖乖，应该是冯伟儿子夫妻干菜地坑捉的。”孔德兴说：“兄弟，用油炸。”
捞完小鱼虾，王志峰拿锑盆下来去厨房，四个人跟着下来。神婆说：“乖乖，放多一点油，煎小鱼虾。”我说：“你决定。”爷爷说：“乖乖，逍遥人和男祖师，专心教神婆和美人宝贝厨艺。”
四个人从客房出来，孙子外孙跳到我身上，外孙说：“外公，二舅公打电话给妈，叫妈去山头摘荔枝花捻。”我说：“现在荔枝还没有熟。”孙子说：“爷爷，二舅公说，有大个的花捻熟了，荔枝也可以摘来食。”妈说：“小心肝扭计，要外公爷爷，去舅公山头摘荔枝。”孙子外孙笑，在家里的人，跟着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