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如山,这些朝廷大员,居然胆敢在朝廷军工厂生产运往北境前行的军备做手脚,中饱私囊。
而他们中饱私囊的这些军备,究竟作何用,也不言而喻了。
姜云天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看向诸多大员的眼神之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最终,他将视线汇聚在了上官文雄的身上:“太傅大人,这其中,怎么还有你上官家的人?
怎的,你是兵部尚书,所以你上官家近水楼台先得月?”
上官文雄脸色煞白一片,恐惧的跪在地上:“陛下明鉴啊,老臣确实不知此事,都是手底下的人擅自做主啊!”
“嗯,你这么说,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姜云天脸色越发阴沉。
“陛下,老臣愿以性命起誓绝不知此事,若是老臣早早知晓,早就家法处死这群忤逆之徒了。
陛下,老臣侍奉君侧也有数十年了,难道老臣的忠心,陛下还看不出来么?
陛下明鉴啊!”
“陛下明鉴啊。”百官也是齐呼,此刻他们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姜云天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犹豫纠结的神情。
他下意识的看了姜栩一眼,姜栩神色冷漠,淡然,她并未给姜云天施压,逼着他必须立马处死这些人。
她就这么看着,静静的看着,仿佛什么结果都能坦然接受一般。
姜云天的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厉色,当真是小看姜栩了,看来想要骗过她,真的很难很难。
就在此时,一位恩科选拔出来的官员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陛下,就算此事与太傅大人无关,可也有御下不严失职之嫌,如若不罚,难以服众!”
“还请陛下依律重处太傅大人,法理无情!”一众新晋官员齐呼。
闻言,上官文雄目眦尽裂的瞪着这边,咬牙切齿,丑态百出。
他看到陛下脸上纠结犹豫的神色越发浓郁,他肉眼可见的慌乱。
他着急的跪在地上朝着龙椅的方向挪过去,焦急的呼唤着:“陛,陛,陛下……”
姜云天再次回头看向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来人,将这些罪臣,全都打入大牢!”
“陛下,老臣冤枉啊。”
一阵阵呼冤声在朝堂上游荡着,大员都被带了下去。
待到大员们都被带下去之后,朝堂上显得有些空荡冷清。
姜云天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落寞,喃喃自语:“这朝堂之上,竟有一日,冷清至此。”
说完,他双目无神的朝着殿外看去,眼神空洞发呆许久。
冷清的朝堂,再加上他老态龙钟时日无多的姿态,竟是凭空升起一股悲凉的情愫。
姜栩有些许的于心不忍。
朝堂上安静得落针可闻,良久良久,他身旁的贴身大太监才发现,他居然是就在朝堂之上睡着了。
大太监一脸茫然无措,几番犹豫,小步来到姜栩跟前:“殿下,陛下睡着了。”
姜栩附近的官员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满是诧异。
陛下居然在朝堂上就睡着了,看来传言不假……
姜栩看着姜云天在龙椅上睡着,苍白的发丝,佝偻的身形,最终还是于心不忍走上前去。
行至龙椅旁,她跪坐在地上,轻轻的摇晃着姜云天的手臂,柔声轻呼:“陛下,陛下……”
姜云天的眼皮跳动两下,不多时姜云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茫然无措,声音有些疑惑:“栩儿,你怎么在这?
该上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