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战——”墨书远闻言,瞳孔不受控地颤了颤。
“对,死战,直到打到扶离人肯无条件议和为止的死战。”陈安德颔首,眼底凶光尽现,“这样一来,我们不仅能最大限度地消耗温氏与慕氏的兵力,还能将扶离民间的仇恨,尽可能地引到慕氏身上去。”
“他国公府百年将门,权势滔天,朝中眼热慕家地位与兵权之辈大有人在。”
“等着战事一了、天下太平,您再以‘为安抚民心’为由,找个时间罢黜了慕氏、收了慕文敬那老东西的兵权,想来墙倒众人推,先前嫉恨他们慕国公府的那帮人,定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能死命往他慕氏身上泼脏水的机会。”
“届时,您再顺水推舟,找个理由打傻了慕家那几个蠢货,如此,国公府这个于您而言的心腹大患,便可被尽除了。”
“至说陛下——”陈安德凉凉抬眼,“王爷,老臣一早就跟您说过,这世间有的是能害人于悄无声息之间、又不易被太医院那帮庸才们发现的法子。”
“何况王爷您手下能人辈出,原便有办得成这事的主儿,这会子怎的还问上老臣来了?”
“真狠毒呐,陈侯。”墨书远敛眉低笑,腔调古怪,意味不明,“本王从前怎不知,你还有这般毒辣干脆的一面?”
“狠毒?”陈安德偏过脑袋一声轻哂,继而慢悠悠重新落了座,“不不不,王爷,老臣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那本王就当你是不拘小节好了。”墨书远话毕抚掌,一身着布衣的探子低垂着眉眼,循声翻入了书房,而后对着青年,跪地拱了手:“主子有何吩咐。”
“你出京一趟,将秋先生(符阳秋化名)给本王请来。”墨书远漫不经心地抬手掸了掸衣袖,“就说本王有件要事要做,需要他给本王寻一种能消磨人生机却又不会立即致死,同时可迷惑住寻常御医、令他们查不出病因的蛊。”
“动作越快越好。”
“喏。”探子点头应是,礼毕正欲起身出屋,陈安德却猛地喝住了他:“等一等。”
探子应声止步。
“你出王府之前,先去一遭雅侧妃住处,”陈安德不动声色,“把郡主请过来。”
墨书远闻此颇为不解地回头望了他一眼,许久不曾作声的廖桢亦随之倏然抬头。
“王爷您看,此番逼宫,老臣出了兵,您也不小的力,”陈安德抬指,遥遥点着廖桢,语调极尽阴阳怪气之能事,“可廖相呢?”
“安平侯府倒了台,宋尚书又早早退离了朝堂,从前那勾连了大半个前朝的文官根系,而今就剩下个空架子,压根儿便帮不上您什么忙——”
“帮不上忙,那就意味着万一大业未成,他相府随时能找个由头抽身自保——老臣可不想让廖相爷白白捡了这从龙之功,更不想让他留着这条不该有的退路。”
“有退路的人,做事总归是畏手畏脚,是以,相爷,回头这蛊,就劳请郡主,亲自送到宫里去罢。”
陈安德嗤笑:“这样,咱们才真正算是被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
长夜惊梦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