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入宫炼丹以来。
连续六日,陈醒早出晚归,专心炼制‘天心丸’,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可惜全都以失败告终。
一炉又一炉珍贵丹药被炼成炉渣,让太医令的人心疼的要死。
文帝也同样心疼,对陈醒这位‘小仙师’的信任更是一日比一日减少。
就在文帝耐心与日俱减的时候。
炼丹第七日。
陈醒‘找出’症结。
……
“陛下圣安,皇后勿恙。”
陈醒给文帝、宣后行礼。
“起来吧。”
文帝摆摆手,居高临下,看向陈醒:“小仙师,已经过去几日啦?你为朕炼的仙丹呢?”
这文帝!
阴阳怪气有一手。
陈醒心下一笑,开始飙演技。
他微微皱眉,有些犹豫,看了眼宣皇后,又看向文帝,迟疑道:“不知可否请皇后回避,草民有话要单独与陛下说。”
宣后还未表态。
文帝就先摆手:“不必!朕与神谙形同一体,什么话需要避开皇后?!”
“陛下——”
宣后感动,却善解人意:“小仙师既有话要与陛下说,予出去逛逛便是。”
“朕说不必!”
“皇后,你就在此端坐。”
文帝也有股子犟脾气,他这几日每每对仙丹升起期待,每每却又听来陈醒炼丹失败的消息。
期待!
失望!
反反复复,让他心情不大爽利,连带着对陈醒的观感也大坏。
这会儿。
见陈醒神神叨叨、故弄玄虚,文帝见多识广,第一时间就意识到,定是这假仙师要巧言令色为自己狡辩、开脱。
他一人计短。
留下宣皇后,许能替自己看出陈醒破绽。可惜他的阿姮今日不在,若不然,以其聪慧,定能戳破。
文帝端坐。
拉着宣后。
冲下方那小仙师扬了扬下巴,示意,开始你的表演。
陈醒无奈,只得说道:“草民当初炼制‘天心丸’,是有夫子在旁护持,替我牵引日、月精华,阴阳调和,故而成丹。夫子说过,我无甚法力,无法牵引日月精华为己所用,就只能用笨法子,可借帝、后贵气襄助炼丹。”
“你要帝后贵气,朕不是借了你?!”
文帝沉声斥问。
一切要求都满足,怎么还出幺蛾子?
陈醒不慌,继续道:“陛下确实借了,可这帝、后贵气,貌合神离,阴阳难调和——”
貌合神离?!
“放肆!”
文帝猛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宣后神色一变,看向陈醒,眼神复杂难懂。
皇帝一怒。
恰似天威。
陈醒忙道:“这都是从炼丹的角度推测的,草民推测,陛下定是心有所属,却不是皇后。”
“你放肆!”
文帝被道破心思,恼羞成怒,喝道:“来人啊!”
“陛下息怒。”
宣后温柔、和善,见不得单纯率直的小仙师因为说了两句真话就被文帝责罚乃至打杀,她替陈醒开脱道:“小仙师年纪尚小,技艺不精,情有可原,陛下勿怪。”
“技艺不精,就该潜居山中勤学苦练,岂敢出来招摇撞骗,还跑到朕的跟前来离间我与皇后的感情?”
文帝还是怒气难遏。
但总归留了一个气口。
陈醒见缝插针:“陛下容禀,草民已有万全成丹之法。”
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