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啥意思?又要铐我?老子还要靠你们呢。
我心中那个怒火啊,当下一边打个车往高铁站跑,一边拿出手机来搜我们学校到的大名。
我勒个去啊,我的名字居然比学校还热门,我将吕薇丢进街道中央被车撞死的事件上了热搜了。
这个事件当中,最让人感兴趣的是有吃瓜群众反应黑幕,说这个叫林路的大学生,以岳海洋江集团董事长女婿的旗号,草芥人命却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而且还有视频有真相。
之前我从学校去了警局之后,老杨去接了我,然后半路就把我给放了。
这一段视频也被找了出来,放在网络上。时间地点人物事由,一切都清清楚楚的,让人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
而且老杨的资料也被曝光了,他也成为那个贪腐的警察,被推倒了风口浪尖之上。
官方回应说,涉事警察已经停职,正在进一步调查中,届时必定给公众一个交待。
老杨被停职了?
我正狐疑间,何杰明打了个电话过来。
“小林,前些天打你电话都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千万别想不开,这事有叔呢,一定可以摆平的。”
前些天我在游戏里开车,手机自动缺电关机了,我哪里有时间去管那些。
听了何杰明的话,我有点哭笑不得:“不用不用,这些都是误会,过几天我就能找到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你就别管啦。”
何杰明还想说什么,我就特别郑重其事地警告他:“叔,这事你真别管了,如果你再管,那就真的坐实了我的罪名,那就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害我。好了,这事我自己处理,我谢谢你了。”
说完,我就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然后先打了个电话给何羽菲,没想到何羽菲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这孩子,比我还不关心八卦啊。
得,那我还是先把事情跟她说了一番,免得庸人自扰,就告诉她我是被冤枉的,而现在我要出去几天,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何羽菲听了之后,居然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有点兴奋地问我:“林路,那你会不会被警察通缉啊?你会不会流亡啊?如果流亡,那一定要带上我哦,我觉得那经历一定不会平淡。”
这娃,真是脑壳坏掉了。
我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我不会流亡,也不会带她流亡,让她在家乖乖地等着我。
打完电话,就到高铁站了,李栋和张佳乐就在高铁站的进站口等我,我们三人都戴着口罩,搞得就像是特工接头现场似的。
我们一起进了候车室,我问李栋:“老杨被停职了吗?我刚刚才看到新闻上这么说。”
李栋摇头:“放心吧,他是第七局的,怎么可能说停职就停职,那些媒体的说法,听着就可以了,咱们可是第七局,说是体制内,可是又超然体制之外,可以便宜行事的。”
我听了倒是松了口气,至少我从李栋和张佳乐的态度看出来,他们对我非常信任,而且李栋知道这事一定是吕薇搞的鬼,以吕薇现在的水准,警方没有技术人员能够跟她对抗。
所以,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然后慢慢平息舆情了。
总不能因为舆情,冤枉好人吧,把自己人搞残这种内耗,咱可不能做的。
这也是因为有第七局,这种超然的单位可以把不合理的事归结为灵异,否则的话,我这事真的很难洗清。
但即便这样,吕薇给我造成的困扰还是很大的。
之前我还想跟她慢慢相处,尽量增进一点感情,方便我对这种鬼魂的这种存在方式有更多的了解,通过这一次,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肃清这些人,否则的话,他们就会形成暗势力,无法无天,想搞倒谁就搞倒谁,想搞臭谁就搞臭谁,那这世界的秩序还不彻底崩溃了?
当然,这些是后话,现在我们还有出差任务。
我问李栋:“这次我们去哪里?什么情况?”
李栋没吱声,张佳乐代为回答:“去云蒙山乡小溪村,那里有个村子,最近连续有人死亡,非正常死亡,挺诡异的,当地警方提交到省厅,省厅转给我们第七局了。”
我说:“你们是城里人,不知道村里的情况,现在村里都是留守儿童和留守老人,老人年龄大,一到冬天就熬不过去,因为我们是南方,没有暖气供应,偏远农村温度就更低了,死亡率增加都是正常现象。”
张佳乐摇头说:“不是正常死亡,据说除了死亡之外,村里人一直听到有响乐的声音,就是丧事的那种响乐。”
“那不是更加正常吗?有人死了肯定要办丧尸,丧事不需要敲锣打鼓吗?这种偏远农村,对死人比活人还要讲规矩,响乐如果不敲三天,那人是不能入土为安的。”
“问题是有一天晚上,那些敲锣打鼓的人,全死了,一个吹唢呐拉二胡的,一个打鼓的,还要一个敲锣的,三个人,一夜之间全死了。他们死了之后,村里没人会响乐,可是到了夜里,响乐还是照常想起,第二天又会有新的人死去。”
我说:“也许是死者家属请了邻村的人。”
“没有,调查报告说,附近村里的人都没有人敢进小溪村,因为他们不断死人的事已经传遍整个云蒙山了。”
说到这,我们的车进站了。
坐了90分钟到高铁之后,我们到了丰桥市,下车后去了丰桥市警察局,在那里吃了一顿工作餐,又借了一辆SUV,直接开往小溪村。
虽然最后是他们都辖区,但是第七局的案子,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这已经在圈内成为共识了。
第七局是本省唯一的灵异调查组,所以实际业务量是非常大的,当然,虽然地位超然,但是所有人都很认同第七局,因为这些不可描述的案子,实在太伤人脑筋,现在有专门的部门来处理,省却了很多事啊。
到小溪村的时候,太阳正在西山,眼瞅着就要坠落下去了,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没希望。
这冬天的阳光没什么温度,在阳光下,一座萧索的村子撒落在大山的阴影下,显得非常荒凉。
“天气不错。”我说。
这话其实我在打自己的脸,我说这些老人可能是冻死的,可目前来看,这里阳光明媚的,就算冷,也不至于冻死人。
事实上,虽然大部分老人是在冬天冻死的,但农村人普遍抗冻,我爷爷以前这个时候,都是不穿秋裤的。
张佳乐说:“这地方很奇怪。”
“哪里奇怪?”我并没有看到煞气,所以当他说奇怪,我有些意外,难道说这小子的鼻子又要建功立业了?
“气味很奇怪。”
我笑道:“不愧是鼻子是升级过的,关注的点都不一样,你倒是说说,气味有啥奇怪的?”
他自言自语般的说:“不是人的气味,不是尸体的气味,也不像彭阳的气味,好奇怪。”
“有没有棺山地宫下的气味?”
“也没有。”张佳乐说,脸上的肌肉痉挛了一下,看得出来,对于那一次的经历,他还是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的。
我想了想,问李栋:“我们现在是去村长家还是去哪里?”
李栋摇头:“没有村长,村长三天前就死了,有个杨秘书,说是会在村口等我们,现在看起来,他爽约了。”
张佳乐说:“那我们先去村部吧。”
于是我们将车停在路边一个稍微宽敞一些的地方,然后就步行进了村。
我们不开车进村,一是为了避免扰民,二是为了保密,我们借来的那辆车,police的标记太明显,容易惊扰到犯罪嫌疑人。
这个村虽然大,可是人气真的很一般,甚至有几分鬼村的感觉。
好在走了几步之后,我看到一个小孩从房里走出来,端着饭碗,目光直直地看着我们。
我叫他:“小朋友。”
他没有回答我,但是两条鼻涕“嗖”地就收了回去。
“你家大人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