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夜走到台上,立刻有人搬了椅子过来,说书人只是恭敬行了个礼:“大人,小的……”
陈夜摆手:“不,今天你才是大人,本官就坐在此处盯着,你且好好的审。”
就连朱寿也来凑趣,自己拽了个椅子来,就放在陈夜旁边:“我也跟天地鬼神,一同听听。”
他没明言是什么身份,甚至连自称都省了,但却按照自己陈夜说的,加了一句。
“便是已经死去,到了那阎王处,还是冤屈不能平的,亦可来伸冤,今日,定要让冤魂都得安!”
这话说的实在霸气,现场一片叫好声,这是真的当成了戏在看了。
在座不全都是百姓,还有很多的商人,就眼下这局面,显然已经不是寻常的故事了。
但转瞬又都把心放心了,还是那句话,听完了戏,他们就走。
老百姓眼睛倒是睁的更大了,他们不知道陈夜具体是什么人,但也知道肯定是个大人物。
就连掌柜的都给按住,动弹不得了,天地鬼神啥的,可是他们最喜欢听的。
说书人重新落座,老妇人噗通一声,再次跪下,膝盖砸在地上的声音结结实实,陈夜都微微凝了眉。
“大人,老妇人状告那崔家,黑心丧良心,竟用人血来炼药,条条人命……”
老妇人双手捧着一块白布,现下还叠着,但也能看得出,上面全都是用鲜血写就的字。
身后的几个苦主,这会儿也都膝行着上前,帮着一起展开白布,上面的名字很多。
只是扫了一眼,众人的目光就有点惊讶,往日里也有为了真实,弄了鸡血写上几个字的。
但这白布拉开足有一米,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竟是没有重复的。
老妇人犹觉不够,还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念了起来:“可怜我那孙女,年纪轻轻……”
台下人狠狠哆嗦了下,有人很小声的,跟身旁的人嘀咕:“这名字,咋这么熟悉?是不是跟二丫的大名一样?”
旁边人看的正认真,被扯了一下,还有点不乐意:“哪个二丫?”
“就是疯老婆子家的孙女,失踪好多年的那个。”
这么一提,旁边人就想起来了,不只是他,离的近的,听到交谈的几个,也都想起来了。
到底都是安远县,土生土长的人:“还真是二丫,你们说,这二丫,不会真的被害死了吧?”
他自认为把声音压的很低,其实因为过于惊讶,最后一句,甚至不自觉的惊呼了出来。
所有人都有点愣住,二丫这事,都过去十多年了,也没谁觉得她还能活着。
但要说跟人命,戏文里的长生丸啥的有关系,他们又觉得太过遥远。
但到底在心里留下了一丝痕迹,尤其是那血字的后来,还出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角落里不断出现惊讶的声音,那些,可都是县里曾经失踪的孩子。
“老妇人状告无门,言说无路,今日当着天地鬼神在上,还求大人为亡魂,做主伸冤!”
说书人一拍枕木:“口说无凭,既是冤魂不甘,那本官,便问问着鬼神。”
与别处讲书不同,说书人当真认真写了一封书信,叫人取了个盆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