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信徒跑到前面去,清理倒塌下来的山石,核心的几个,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定下了章程。
“那佛子的意思是?”有人还是有些迷糊,此处的事了了,殿下也肯定了他们的做法。
那接下来他们是继续原计划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就好像事情做了一半,被迫放下的感觉。
使者捏着纸条,默了一会,眼神深邃:“不,佛子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到京师去!”
太子说的多明白啊,这里的事情用不着他们了,去做他们应该做的事吧。
他们应该做什么?
“当然是去传法,崔家都遭了报应,这还不是明证吗?”
其他人也激动了,没错啊,太子殿下就是这个意思,是他们愚钝,之前没领悟透彻。
至于为什么是去京师,这还有什么奇怪的,佛子就在京师。
他们不管做了多少计划,最后一环,肯定都是去朝圣,然后再回去的。
而现在,他们收到了佛子的消息,那是片刻也等不得了。
侍卫把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朱寿简直哭笑不得:“希望回来的时候,还能来得及见一见。”
他们办妥了事,还是得继续赶往富山县的,一来一回,时间恐怕也不短。
尤其陈夜的想法,是看看富山县的情况,平稳的话,就把妹妹带过来。
他倒是挺高兴的。
没等到陈夜的回答,他还有点纳闷的凑过来,陈夜手里捏着一张纸条,已经看了有一会儿了。
“安远县有变,火速离开。”
字迹看着很仓促,朱寿有点纳闷:“什么人送来的?”
确定崔家二爷自燃,他们就已经在准备撤离了,这还是出了信徒的事,担心崔家狗急跳墙,才耽搁了片刻。
寻常人可无法知道这个消息,朱寿在记忆里的面孔扒拉扒拉,实在找不到痕迹。
陈夜冷嗤一声,把纸条扔进火盆里,烧了。
“是安远县的县令。”
他调过这些人的过往,当然也看到了县令中举时候的文章,这纸条上的字迹虽然刻意缭乱了些,但一勾一划,都是按着那时候来的。
“他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了。”一旦到了最后,靠着这两份笔迹,能不能保得住性命不提,至少家人不会受到牵连。
朱寿也想明白了,气的都笑了:“他想的倒是挺美,方才去抓捕那些信徒,衙役可是冲在最前面。”
他心里想是更看好崔家,那封信,顶多算是不得已时候的一点准备。
“何必烧了,你就应该把信给崔家送去。”看他们自己咬去。
陈夜拍了拍手,起身,外面的动静已经很小了,是时候出发了。
“走吧,那个县令,你就放心吧,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拿到信的时候,他也沉吟了片刻,让他们互相猜忌,互相提防削弱,还是不够。
陈夜已经给弘治帝上了秘折,安远的事很快就会定下来。
他需要给朝廷,准备一个无话可说,不得不动手的理由。
白天的时候,街道上还是很热闹,一切仿佛都过去了,甚至那几口空棺材,就端端正正的摆在巷子里。
也没人再去提及。
但内里的波浪,已经聚集到了极限,只差一个引爆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