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门口涌进来,好在屋里虽乱,却没有怪味,乐溶似完全不在意周遭的环境,清丽眸子只关注着那个叫燕明的人。
她道:“许久不见,你好些了吗?”
对方没吭声,林承绣怀疑此人根本不叫燕明,如她一般,是捏造的假名,实在是他的气质过于出众,即使住着普通的屋子,看上去落魄无比,仍叫人不能小觑。
燕明赁房时曾对杨婶夫妇说,他是松江府人,身上的伤是在路上被劫匪徒所伤,不得不留在江城养伤,付完房费已身无分文,得赚些盘缠才能上路。
可能是遭受打击过大,燕明格外沉默,方才看林承绣的表情还算平静,对着乐溶却有些视而不见,林承绣看不过去,上前道:“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燕明垂眸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乐溶忙道:“不可如此,他身上有伤,自然没心情说话。”
得,是她多事了,林承绣闭上嘴。
乐溶温声又道:“听说你不肯去医馆,又不好好用饭,这些是养伤的药膳,程秋做得极好,你可以试试。”
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竟然坐了下来,打开食盒,沉默地开吃。
林承绣在里面加了不少滋补之物,那道乳鸽子汤熬煮得十分入味,燕明吃了许多,不知想起了什么,吃到最后竟眼眶微红。
伤心人别有怀抱,林承绣不敢问,此人的举止吃相看得出是好人家出身,只是如今也太落魄了,她很想问如今外头是不是劫匪盛行,她就遇上过,世道也忒不太平了。
乐溶不好意思和林承绣一般,盯着男子一直看,等燕明用完,想问问好不好吃,又觉得多余,毕竟人家把她们带来的饭食吃的干干净净。
还是林承绣看懂了她的心思,同他道:“我们姑娘心善来看你,不忍见你一个人死在屋里,你继续这般也不是事,还是尽早养好伤才是。这样吧,你若是觉得行,我们便找个人来照顾你,让你早点好起来。”
乐溶苦笑,她上次就是这般打算,给了杨婶夫妇银子,嘱咐给燕明送水和吃食,可他全不理会。
她也说不清楚,为何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子如此记挂,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燕明依旧不点头也不摇头,一时屋内气氛有些尴尬,林承绣不死心又问道:“这位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啊,成不成?接下来如何打算?”
燕明终于答道:“养好伤后我会找事做,不必二位挂怀。”
可算开了尊口,听声音还有点熟悉,林承绣摸摸耳朵,想不起他几时听过这样的声音。不过她替乐溶舒出口气,接下来就好办多了:“在江城讨生活可不容易,不如这样,你可愿在药行找个差事?这对我们姑娘来说这是小事一桩,乐家你听说过吧?”
燕明听说过乐家的名头,点点头。
林承绣见他不反对,告诉他伤好后,可往乐家药行一行。
转头又对乐溶道:“姑娘,我们该回去了。”
说罢催着乐溶走人,燕明坐着没有起身送客,而是看着两人的背影目光复杂。
他其实并不叫燕明,也不是什么初离家门的少年,而是杏林血案里唯一的活口,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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