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他对她，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凌乱的思绪还没有理清楚，车子就到了江南苑。
车速不知道比往常快了多少倍。
“我不！”小家伙双臂交叉放在胸前：“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去其他地方睡觉！”
小家伙觉得，他的漂亮阿姨之所以受伤，都和他的爹地有关系。
他不放心漂亮阿姨。
“不睡，是吗？”
秦林城大踏步走过来，拦腰扛起小家伙。
“乖乖睡觉。”
小家伙被迫躺在主卧的大床上。
秦林城回到儿童房。
季染安静地躺在小小的儿童床上。
她很瘦，瘦到一张小小的儿童床，都能将她容下，错错有余。
她是故意在跟他卖惨吗？
想让他变得心中有愧？
被他欺骗利用，她能平静接受。
牢狱之灾，她亦能挺过来。
坚韧如杂草的女人，却因为失去那个孩子，变成了这副模样。
原来逼疯她，竟也这么容易。
他淡淡地看着她，冷静的，没有感情的。
手掌却是炙热的。
炙热的手掌，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掌。
指尖传递出温热。
“小池……”
她在梦中呓语。
他触电般地抽回手，眼底涌上阴霾：“为什么，要背着我生下那个孩子……季染，我真想让你，一并去死……”
她像是听到了他的话，痛苦地皱起眉头。
他冷硬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小家伙睁着眼睛，一直都没睡。
等秦林城回到房间，小家伙一屁股坐起来。
“爹地，我有话要说。”
小家伙一本正经，一副要和秦林城谈判的模样。
“先睡觉，明天再说。你今天严重超时了，知道吗？”
说完，秦林城没再理睬小家伙，自顾自地进浴室洗澡。
小家伙不服气地撇了撇嘴，手脚并用爬下床，守在浴室门口，时不时把耳朵贴到门上。
水流声一停，小家伙立马溜回到床上。
“爹地，我不想让你和漂亮阿姨在一起了。”
秦林城边走边擦着头发，眉毛一挑，没怎么在意小家伙的话。
小家伙梗着脖子，急了。
“爹地要是和漂亮阿姨在一起，我就没机会了！我长大了，是要娶漂亮阿姨做老婆的！”
小家伙前两天想起自己的初心，就不想让他的爹地和漂亮阿姨在一起了！
秦林城将毛巾丢到一旁，将小家伙按进被窝里。
“睡觉！”
小家伙倔强地伸出两只手，露在棉被外。
“爹地，我说的是真的！”
秦林城太阳穴突突直跳，黑了脸。
小家伙一看气氛不对，才乖乖闭了嘴，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睡觉。
秦林城掀开被子躺进去，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气得笑出了声音。
“臭小子。”
*
第二天，秦林城在季染醒来之前就离开了。
季染忘了前一天发生的事情，精神状态看上去好了很多。
“小池，妈妈带你去逛商场好不好？”
她想给小池买衣服，还有玩具。
“妈妈，你没有不舒服吗？”
“妈妈很好啊，小池为什么会觉得妈妈不舒服？是不想和妈妈出去吗？”
小家伙摇头。
他当然想和漂亮阿姨出去玩！
他记得之前和漂亮阿姨在游乐场，玩得可开心了。
“可是，外面有好多叔叔守着……”
都是爹地的人。
爹地好像说过，外面很危险，不能随便让漂亮阿姨出去。
季染蹲下身子，嘴唇贴着小家伙的耳朵：“妈妈有办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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