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变得无精打采,睡眠差,吃得少。
整个人看上去,除了隆起的腹部,其他地方都没什么肉。
好像,被肚子里的孩子,吸收走了她全部的营养。
营养师和厨师,想尽办法,各种饮食搭配,效果并不明显。
“太太,您这样下去不行。”
营养师站在餐桌旁,眉头紧锁。
季染搅着手里的粥,无声地笑了笑。
“你们这么多个人,每天伺候着,孩子不会有问题。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娇贵。”
怀小池的时候,在监狱里备受折磨,情况比现在差多了,最后还不是生下了小池。
“太太,您得保持愉悦的心情,宝宝才能健康。”
营养师翻着菜单,她搭配的饮食科学合理,问题多半出在孕妇的心情上。
季染放下碗筷,拿起纸巾擦拭嘴角。
她像只被关在牢笼里的金丝雀,连晚上睡哪里的自由都没有,怎么可能保持愉悦的心情。
秦林城嘴上说了一句“对不起”,行为处事,跟过去一样霸道,根本不觉得有哪里对不起她。
她没有疯,都已是万幸。
“我去休息一会,没事别来打扰我。”
季染推开客房的门,走到阳台,窝进吊椅。
诺大一个观澜别墅,只有这一个小小的角落,能给她带来片刻安宁。
秦林城不在的白天,她常常一待就是一个下午。
发呆,午睡,看书,安安静静,仿佛人都不在般。
她整个人意志消沉,愈发不爱搭理秦林城。
不哭不闹,不和他讲话,也懒得看他一眼。
每晚,她都很早上床,假装入睡。
他抱着她睡在主卧的大床,她看着不拒绝,实际上是用麻木,在无声地抗拒。
就连他动情地亲吻她,她也毫无反应,像块木头一样,任由他摆弄。
每天早上,她都要等他出门后,才慢吞吞起床。
他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却能够完美地和他错开,不和他打照面。
秦林城感到深深的挫败。
“是我。”
秦林城联系了沈朗,电话接通后,沈朗的脾气,一如既往地轴愣。
“秦总找我有什么事情?没事的话,我挂了。”
秦林城还没开口说什么,沈朗就要挂电话。
秦林城气笑。
能让他生气的,季染排第一,她这位学弟,能排第二。
“去看看你学姐,她心情不太好。”
季染没什么朋友,除了天使孤儿院的人和沈朗,她跟其他人没什么来往。
“您又欺负我学姐了,是不是?”
沈朗愤愤不平,边说边抄起外套,急吼吼地出门。
“秦总,学姐她不欠你的!就算欠过,她也老早还清了。”
秦林城坐在办公椅上,修长的手指,敲着办公桌。
是,季染不欠他。是他不愿意放手。
“沈朗,我和你学姐复婚了,她还怀着我的孩子。你真为她好的话,就劝劝她。”
沈朗大脑宕机了好一会,坐进电梯后,连楼层都忘了按。
“她在观澜别墅。她想出去的话,你可以带她去孤儿院看看。”
沈朗一路浑浑噩噩,开到观澜别墅。
他的脸有些丧,整理好心情,对着后视镜,扯了好几次嘴角,才勉强觉得能去见季染。
秦林城提前打过电话回来,沈朗很顺利地将车子开进院子里。
“沈先生,您稍等,我去请太太下来。”
佣人沏好茶,端给坐在沙发上的沈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