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祺从上学开始，就不喜欢别人叫他“崽崽”，显得太幼稚。
在小家伙心里，只有亲近的人，才可以叫他小名。
季染显然被他划出了名单。
“那我以后叫你煜祺，可以吗？”
季染放下手，紧张地捏着两侧衣角，笑容有些僵硬。
小家伙扭过身子，爬进车里。
“随便。”
季染看着小家伙的背影，怅然若失。
秦林城按住她的肩头，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回去我跟孩子说。”
季染淡漠地拒绝：“不用。”
她不会接受他的“好意”，始作俑者的人是他，不需要他来当什么好人。
季染弯腰坐进车里，小家伙一下子挪到另一边。
秦林城绕过车尾，打开车门。
“秦煜祺，坐到中间去，你这样让爹地坐哪里？”
小家伙很不情愿地挪了一下屁股，勉强坐到中间的位置。
秦林城一坐上车，小家伙就爬到他腿上，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
他就是，不想挨着季染。
“下去，坐好！”
秦林城语气变得严厉，季染眉心蹙起，对他的态度表示不满。
尽管她心里因为小家伙的疏离，而难过。但她更加见不得，秦林城当着她的面，凶她的小池。
“我不！”
小家伙也不惧怕，在秦林城怀里蹭来蹭去，黑漆漆的小脑袋，干脆埋进他的脖子里，像是小浣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秦林城伸出手，从后面拎起小家伙的领子。
小家伙憋着气，死死抱住秦林城不肯下去，秦林城手上一用力，把小家伙按坐到中间。
“秦林城，你做什么？”
季染忍不住轻声质问，漂亮的眼睛，对着秦林城时，盛满怒气。
“你下手有没有轻重，会伤到孩子，知不知道？”
父子两个，皆是一愣，各自停下动作。
秦林城整理了一下小家伙的衣服，温柔地看着季染，嗓音低沉。
“对不起。”
季染没有理会他这声“对不起”，美眸紧张地盯着小家伙，生怕刚刚那一下，秦林城不知道轻重地伤到了小家伙。
“痛不痛？”
季染关切地问，手缩在膝盖上，迟迟不敢去碰触小家伙。
怕他像刚才那样，拒绝她。
小家伙眼里的不解更甚，漆黑的眼睛，在秦林城和季染之间，来回地看。
阿姨是在凶爹地吗？
爹地居然没有生气，还跟阿姨道歉了哎。
阿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被阿姨凶了的爹地，看上去有点可怜呢。
“爹地才没有伤到我。”
小家伙破天荒地站秦林城这边，帮着他说话。
记得以前，不管发生什么，小家伙都会无条件站在她这边，维护她。
季染眼底闪过受伤的情绪。
小家伙对她的态度，她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会难过。
秦林城在边上，对于秦煜祺一系列没有礼貌的行为，已经积起了一层薄怒。
就算秦煜祺是他和季染的孩子，也不能无底线地宠他。
这对孩子的成长，不会有好处。
他也心疼秦煜祺，也会觉得愧疚。
但这些，都不能成为娇纵他的理由。
秦煜祺是男孩子，是要继承秦氏家族的人。
有些道理，哪怕是孩子，也必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