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城按下心底的情绪，扯出一抹勉强的笑。
“好。那你好好休息，等想看孩子了再看。”
秦林城把孩子抱出了病房。
秦煜祺趴在床边：“妈咪，你睡吧，我在旁边守着。”
季染摸着秦煜祺的脑袋，笑容有些惨淡，缓缓闭起的眼睛里，有一丝纠结。
她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刚刚出生的女儿。
只是不想让秦林城觉得，她在乎崽崽，也在乎他的女儿。
女儿会长得像谁呢？
比较像秦林城，还是比较像她？她其实挺想知道。
院长妈妈以前常说，她小时候长得很漂亮，像个洋娃娃，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爱笑也不爱哭，喜欢板着一张脸。
女儿像她，如果不爱笑，那就不好了。
爱笑的女孩子，运气才不会差，像崽崽的同学屠沫沫，娇滴滴的，笑起来很招人喜欢。
想着想着，季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过来时，已是晚上。
昏暗的灯光下，秦林城抱着秦煜祺，坐在沙发上，打着瞌睡。
季染动了动身体，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秦林城睁开眼睛，把秦煜祺平放到沙发上，盖上毯子。
小家伙翻了个身，抱住抱枕，睡得香甜。
“要上洗手间吗？我抱你过去。”
秦林城走到病床边，蹲下身子，替她穿好鞋子，再弯腰去抱她。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季染微微侧身，躲开了他的手臂。
“你还打着吊针，不方便。”
秦林城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穿过她的腰肢，轻轻将她抱起。
走进洗手间，季染撑着秦林城的肩头，双脚着地，脸微微泛红。
“你出去一下。”
秦林城抿唇笑了笑，将吊针挂在一旁的架子上。
他们是夫妻，她所有样子，他都见过，在他面前，她其实没必要觉得难为情。
“好了叫我。”
他走出洗手间，将门半开着，她朝前跨出一步，“砰”地关上门，还拧上了门锁。
秦林城回头看了一眼洗手间，敲了两下。
“染染，我不进来，你别锁门。”
“你去沙发上坐着，你站在门口，我不习惯。”
总感觉，他就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似的。
秦林城朝前走了几步，季染听到他走远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季染打开浴室的门。
秦林城疾步走过来，将她抱回床上。
“你带崽崽回家吧。医院里空气不好，别让他待着，而且他还要上学。”
季染靠坐在床上，温软的目光落在沙发上。
“好。我待会让人把崽崽送回家。”
“你也回去。你不回去，崽崽醒过来找我们怎么办。”
秦林城俯身，拉起季染身上的被子，将她裹着。
“崽崽没那么粘人。醒过来的话，徐妈他们会跟他解释。我留在这里陪你。”
季染皱了一下眉头，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秦林城吻住了她的唇。
清浅温柔的吻，堵住了她的话。
“染染，听话。我只是想留在医院陪你，不要拒绝我……”
他的声音，听上去卑微可怜。
似乎谁要是拒绝他，谁就是一个特别铁石心肠的人。..
“随便你。”
季染闭起眼睛，不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