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啪”地将手机倒扣在床上。
刚刚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她颤抖着手，重新拿起手机，翻开通话记录。
没有错，她打的是秦林城的手机号码。
她仔细算了一下时间，西欧那边，现在是清晨。
谁会一大清早，就和秦林城在一起？
秘书？商业合作伙伴？
都不可能。
会是……情人吗？
心口的位置，隐隐作痛。
她捂住胸口，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这就是他长时间不回家的原因。
崽崽和荞荞都还这么小，他怎么能转身背叛这个家。
是因为她帮程鸣求情，他才一气之下，去找其他女人？
还是说，他其实跟以前一样，根本不把她当回事？
她双手撑着床，缓缓支起身体，打开手机，删除了通话记录。
就当她，没有打过这个电话。
也没有必要再打这个电话。
“妈咪，你怎么了？”
秦煜祺放学回来，扔下书包，就来看妈咪和妹妹。
季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妈咪没事。”
秦煜祺摸了摸季染的手，小脸一皱。
“妈咪，你的手好凉啊。我打电话给医生伯伯，让他过来给你瞧瞧。”
季染拉住秦煜祺暖暖的手，将他抱进怀里。
“不用叫医生，妈咪抱一会崽崽，就什么都好了。”
孩子温暖软软的身体，像冬天里的小火炉，让她失去知觉的心，慢慢恢复过来。
“妈咪，你真的没事吗？”
秦煜祺仰起脖子，小手轻轻抚摸季染的脸。
“没事了。”
季染的脸色恢复了正常。
“崽崽想吃饼干吗？妈咪跟徐奶奶学做了饼干，今天做给崽崽吃，好不好？”
秦煜祺咽了咽口水。
他当然想吃妈咪做的饼干！可是，妈咪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他听徐奶奶说，爹地不在家，妈咪晚上照顾妹妹可辛苦了。
“妈咪，我肚子还很饱，吃不下饼干。你先睡个觉吧，我在旁边写作业。”
秦煜祺爬上床，有模有样地把被子铺开，拍了拍。
“妈咪，床铺好了，你赶紧休息一下。”
季染眼角湿润，由着儿子按住她的肩膀，躺进被窝。
秦煜祺轻轻地走出房间，拿来书包，搬过一条小凳子，安安静静地坐在茶几旁，埋头写作业。
笔尖与纸张摩擦，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听上去，莫名让人觉得心安，季染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秦煜祺写着作业，时不时抬头看看季染。
看看她睡得好不好，有没有皱眉头，有没有做噩梦。
夕阳西斜，室内光线变得黯淡。
秦煜祺拧开台灯，橘色的灯光，只照亮房间的一个角落。
室内极其安静。
季染醒过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她看向沙发处，秦煜祺正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灯光洒在孩子身上，泛着温暖的金色。
季染掀开棉被，穿上拖鞋走过去。
秦煜祺听到动静，合上书本，站起来去牵季染的手。
“妈咪，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季染捏了捏秦煜祺软乎乎的手。
“妈咪睡得很好。崽崽把作业都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