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愈发尖锐。
换作其他被质问的人，不是憋红脸下不来台，就是气得愤然离席。
像周树嘉，被董事问到沿海开发等几个夭折亏钱的项目时，就恼羞成怒。
秦文珊朝他拼命使脸色，他才把甩锅给秦林城的心思，给吞了回去。
等的就是由其他董事，在秦林城发言结束后，顺其自然地问秦林城。
“摩菲亚洲和凯盛，当时公平竞争这些项目。摩菲亚洲中标后，凯盛还损失不少。至于后来，项目为什么夭折，我想应该要问周总。”
秦林城将问题抛还给周树嘉。
“周总，不如你来解释一下。我看你刚才正好有话没说完。”
周树嘉极不自然地挪了一下椅子，轻咳两声后，故作深沉。
“秦总确实在沿海开发权等项目上，费了很多心力，和南洋政府打了不少交道。我要是早知道秦总的手，能伸得那么长，当时就不和凯盛竞争了。争来争去，不都是摩菲的钱嘛。”
赚了，有摩菲一份。
亏了，摩菲也跟着亏。
周树嘉说得再是隐晦，在座的董事，也都听明白了。
言下之意，沿海开发权等几个项目，秦林城“从中作梗”，摆了“自己人”一道。
“我和南洋几个官员是有些私人交情。但周总拿到项目后，并未要求我从中斡旋，我以为凭周总的能力，应该能轻松打通各方关系。”
秦林城冷静沉稳，配上磁性的嗓音，听上去，比周树嘉的话，要可信得多。
“项目夭折，周总不从自身找原因，却说些含沙射影，似是而非的话，是企图推卸责任的表现。”
“我重申一遍，摩菲亚洲在参与竞争这些项目之前，并未告知凯盛，竞标会时，我也深感意外。本来，两家公司可以合作竞标，达到利益最大化。”
秦林城确实在沿海开发权等项目上设了套，让周树嘉钻了进去。
他不这么做，恐怕今天周树嘉就可以用摩菲亚洲所取得的成绩，堂而皇之地将他踢出局。
顺便再告诉他，他之所以能成功，还要感谢他的太太，帮他盗取了凯盛的绝密资料。
从精神上，彻底摧毁他。
如今项目夭折，他们还想着将责任推到他身上，让他来承担骂名，他怎么可能如他们所愿。
秦文珊和周树嘉不讲亲情，秦林城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个别董事，还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
“秦总不会认为是摩菲亚洲抢了凯盛的项目，然后就……”
秦老爷子轻敲桌面，打断了董事的发言。..
“董事会上，不要做没有事实依据的无端猜测，更不要把自己失败的责任，推卸到他人身上。”
老爷子一言九鼎。
“汇报和发问就此结束，各位董事开始投票吧。”
“大哥，我还有话要说。”
秦文珊见形势不妙，企图再扳回一城。
“和公事无关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老爷子严厉地呵斥。
“不要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
秦文珊看了眼周树嘉，后者朝她点了一下头。
该准备的东西，周树嘉已经拷贝在电脑里，就等秦文珊这样的长辈开口。
老爷子看透一切的目光，掠过质问了秦林城的几个董事，剜了周树嘉一眼，最后冷冷地落在秦文珊身上。
秦文珊仗着自己向来得宠，犯再大的错，老爷子都不会拿她怎么样，坚持下完最后一步棋。
她顶着老爷子的目光，缓缓开口。
“我说的事情，事关摩菲未来，并非私事。”
秦文珊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秦林城身旁，单手搭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