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城没把话说完。
季染从他满是嘲讽不屑的神情里，猜测他想说的那个字。
他不说，她帮他把话给补齐了，颇有点自轻自贱的味道。
“你是想说，我可真是贱，对吗？”
他想都那样想了，说与没说有什么区别。
秦林城脸色阴郁，言不由衷地轻讽了一句：“你还知道。”
季染死咬嘴唇，脖子上的青筋，在白皙的肌肤上，隐隐可见。
“崽崽和荞荞呢，你把他们藏哪了？我要见他们。”
计划被识破，她便直接要求见孩子。
“你不让我见他们，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不会跟我离婚？”
秦林城摩挲着指腹，轻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好啊，那我们就一辈子这么耗着。”
低沉嗓音下，这话多了一丝玩味，落在季染耳朵里，又是一阵讽刺。
“我耗得起，你的苏秘书等得起吗？”
她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秦林城眉头一拧，眼底闪过不解。
关苏清什么事？
难道他的逢场作戏，她都当了真？
这倒是他一开始想要的结果。
想让她误会，想让她嫉妒，更想让她多在乎他一点。
不然，他何必找一个和她五六分相似的。
就是故意刺激刺激她。
幼稚是幼稚了点，但他乐意。
只是等了大半个月，也不见她有一丁点反应。
他的心，一沉再沉，跌到了谷底。
她刚刚提起，是不是意味着，她其实心里很在意？
秦林城深邃如海的眼睛，灼灼地看向她，有探究，更有期待。
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戒指都送了，还在这里跟她装。
秦林城朝她走近一步，她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别扭，不愿意和他靠得太近。
“她没什么等不起的。”
他单手插兜，俯身靠近她的肩头，在她耳边低语。.
“毕竟，她比你年轻。”
季染捏了捏手指，暗骂秦林城肤浅。
“你要找，也找个好点的。找一个和我差不多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退而求其次，找了个替身。”
季染嘴不饶人。
“还有，你堂堂摩菲主席，送一枚我戴过的旧戒指给她，也不怕委屈了人家小姑娘。”
戒指？
秦林城起初一头雾水。
那枚戒指，他早就扔进了垃圾桶。
稍微一想，便想明白了。
毫无疑问，苏清捡走了他扔掉的婚戒，且故意在季染面前，炫耀了一把。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扔掉的戒指，轮不到她占为己有，更轮不到她招摇过市。
秦林城心中一凛，对苏清动了“杀心”。
面上，他什么都没表露，继续对着季染冷言冷语。
“苏清确实不错，至少比你好。不过，你觉得，我会看上一个跟你有五六分像的？”
她在他心里，早已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存在。
“她也就只配供我消遣消遣。”
秦林城这话，看似讽刺苏清，在季染听来，更是在侮辱她。
一个和她五六分像的人，只配供他消遣，一如当年的她。
“你放心，我不会娶苏清这样的，真要再娶，还是娶一个……”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