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婆婆像是这时才看到牛睦一样,惊讶地说:“呦,原来大郎也在,婆婆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大朗疼娘子的嘞,买了这么多东西,花了不少钱吧。”
“我瞧着你这老婆子就是老伴死得久了,寂寞难耐,儿子又死了娘子,见不得人好。”琼虞句句往她的痛处戳。
戳得牛婆婆直跳脚,连拐杖都不用杵着了,作势就要打开院门出来。
琼虞也插上腰,叫嚣着说:“有本事你就出来,死老婆子。”
见她这副模样,牛婆婆倒也不敢真出来,就站在院子里喊。
许是太吵,牛全胜从屋子里出来,把牛婆婆给拉了进去。
关上了门,还能听到牛婆婆大叫着说:“我下个月就能有儿媳妇了,绝对比你能生养……”
琼虞也不忘回击:“讨不讨得回再说,做你的春秋白日梦,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婆婆,我一头撞死在墙上,都不给你生孙子。”
琼虞句句诛心,专挑牛婆婆的痛处骂。
柳嬛捂死的正是一个足月的男婴。
里面没有了声,琼虞又看了两眼,才被牛睦拖着回家。
坐在家中,琼虞喝了水还要骂两句牛婆婆。
……
晚饭时,琼虞站在一个牌位面前。
牌位上一尘不染。
牛睦拿了三支香插上,这供奉的是他的母亲。
他每晚都会上香,然后在牌位面前站几分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次琼虞也拿了三炷香,插在了牛睦的旁边。
“牛睦,你想娘了吗?”
杨琼从小跟着牛睦一起叫娘,那个时候牛婆婆他们还会笑话杨琼迫不及待地要嫁了。
杨琼知道,嘴越甜,受的苦越少,不然就会像牛婆婆一样,年轻的时候嘴太碎经常被打。
“想,怎么能不想,这是我娘。”
牛睦看着牌位,怔怔地想到往事,他时常想他是不是不该出生。
“娘活到了九十岁,去的时候没有痛苦,用老人的话来说这是喜丧,牛睦你也别太伤心”琼虞只当他是想妈妈了,心中腹诽这么大个汉子,眼眶通红有几分反差萌。
牛睦红着眼眶,摇头。
“是啊,解脱了。”
“你们都说她是喜丧。”牛睦低着头,往铁盆里放纸钱,火舌顺着纸钱贪婪地吞噬着。
“娘死前抓着我的手,让我不要把她跟爹葬在一起,我当时就那么看着,看着她始终咽不下那口气,直到我答应了,她才咽气……她是恨爹的,她是恨我的。”
琼虞之前说的那句话是真心的,很多世界,对无病痛老死的人的丧事称之为喜丧。
再者她只有琼虞的记忆和司命写的故事情节,像牛睦娘这种只活在记忆里的背景板,根本不会有所描写。
现在听牛睦这么说,她也猜到个七七八八了。
牛睦低着头,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神色。
他会永远都活在自责中。
所有人都知道,他娘是被拐来的,所有人都以为他娘已经认命,时至今日,还会有人拿他娘的故事,当典范劝导新来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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