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婶，看这里。”琼虞挪开身体，手指引着牛婶的目光到招娣身上。
“我的个娘！”牛婶身体抖了一下，拍着胸脯后退。
周围的人也看到了招娣的惨模样，纷纷后退一步，惊呼不断。
“好你个小蹄子，竟然来吓我。”牛婶镇定下来瞪着眼睛。
“我怎么吓你了，牛睦做好人好事，把你在猪圈的儿媳妇抱回来了，就是脸被猪啃了一半。”琼虞又掀开一些布，让牛婶看清楚一些。
这事是怎么回事，大家已经明白了，就是谁也没资格说谁，村里大部分人手里都是沾过血的。
牛婶看清楚了就更气了：“你把人带回来干什么，多管闲事。”
“猪没吃饱，我还要煮猪食，你去给我煮，小蹄子，多管闲事。”
牛睦张了张嘴说：“牛婶子，招娣这些年在你家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牛婶打断牛睦的话：“你还说不喜欢这浪蹄子，我说你们有一腿，你还不承认，现在又抱一起，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要是喜欢你就带走，反正我儿子不要了。”
“我们可不要。”琼虞推了一下牛睦。
“就放牛婶子家门口。”
牛睦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动。
琼虞：？？
“她们家的人，你还真想养着。”
琼虞本来是想恶心一下牛婶，没想到这个恶人村还有个活菩萨。
“救我……”招娣声音微弱地乞求。
“她活不下来的，半个身子都没有了，牛睦你救不了她。”除非有超这个世界很多的医术，生白骨活死人。
那就是科幻世界的事了。
僵持着，牛睦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地变冷了。
招娣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她这一生的画面在眼前浮现。
有爹娘叮嘱她要听话懂事，有婆婆的打骂，有丈夫的冷漠，她明明是按照爹娘的要求做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她任劳任怨，为什么丈夫要再娶，婆婆对她总是不满，所有的画面最终都熄灭，她的一生也彻底陷入黑暗中。
……
一阵风吹过，将本就旺盛的火焰吹得更高，更旺。
琼虞站在燃烧的火堆旁边，脸被热得红扑扑的。
牛睦又为火堆加了一把柴。
“招娣一辈子都想着她那个家，我让你把她送回去，已经是仁至义尽，让她死在她喜欢的地方不好吗，你还把尸体抱出来烧。”琼虞看着牛睦忙前忙后，给招娣收拾身后事。
“你真是菩萨。”琼虞说完这句话就离火堆远一些。
牛睦把烧出来的灰装了一坛子放在村长家门口。
晚上村长出来尿尿，一打开门一个骨灰坛立在门口，吓了得他浑身一僵。
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之后，他一脚踹翻坛子，骂骂咧咧：“晦气。”
……
织七跟琼虞暗中通了消息，这两天也在想各种办法让牛守义杀了老黄牛。
牛守义就是再傻也知道织七对老黄牛不满，心里也是纠结，就摆了张桌子放在院子中间喝点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