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睦被放进来,没有人再管他,身边人来人往,个个急匆匆。
他心中一动,抓紧了包袱朝人多的地方走去。
越走,不祥的感觉越浓烈。
四处的声音消失,他的所有感官,只剩下视觉。
周围的人或物,在此刻全都消失。
他脚步虚浮地走到床边,看到了一只手无力地垂直床边。
这只手洁白无瑕,只是指甲上发着乌青,显现出死气。
他就站在那里,就那么看着,那个笑意晏晏的女子,现在躺在这里毫无生气。
短短月余,只是短短月余,便成了天人两隔。
“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她的?”牛睦嗓音嘶哑,压抑着,像是只受伤的猛兽,悲鸣着。
包袱中的鲜花还盛开的娇艳,想送的人已经不在。
唐衡安想,原来书上说的剜心之痛竟是这样的感觉。
他短暂的昏迷过后又清醒,只恨连逃避也无法长久。
“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她是为了救我。”小狼跪在床前,自责不已。
要是他不去喝水,要是他提高警惕,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都是枉然,都是徒劳……”唐衡安抚摸着床上如同睡着般的容颜。
那个鲜活的人没有活到花落的季节,他的那颗心像是也随她去了。
……
琼虞回到了大世界,伸了个懒腰,在玉牌上联系几个欠她功德点的。
眼前白光一闪,织七手按在了琼虞的玉牌上。
“还想要我的功德点,你瞧瞧,你明明想好了要如何行事,偏偏要忽悠我,差点就忽悠的我嫁给了那个放牛郎。”
“忽悠我很好玩吗?”
织七轻飘飘地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桌子上的茶水。
“我那怎么叫忽悠,我是不把希望放在一个人身上,帮你的忙,我自然是要做两手准备。”
“若唐衡安不追查,或是追查不到牛家村,你我联合逼着牛守义亲手宰了老黄牛,这样才叫痛快。”
“你这样误解我的好意,我是会伤心的。”
琼虞收回玉牌,手一动,桌上的茶水便换了一壶新的。
织七将茶杯放下,品尝了口中苦涩的陈茶,眼神略带愧疚的道:“你把我的事放在了心上,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一万功德点,你拿着,当是我对你的谢礼。”
织七推出一块玉牌。
琼虞微微一笑,接过玉牌。
织七有些晃神,她一直都知道,琼虞这副皮囊,万千世界绝无仅有,无人能超越。
没想到对方笑起来,更加好看,极具侵略,摄人心魄。
即使她是女子,也会失神。
“罢了,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织七喝完琼虞倒的新茶,便消失在原地。
“支宝宝到账三千功德点!”
琼虞挑眉,这次还不错。
“若次次能获得如此多功德点,我也不会懒得接任务了。”
……
三年之后。
唐衡安倚在床头,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向窗外。
窗外的花枝抽出来嫩芽,几个花骨朵含苞待放。M..
季节轮转,又到了花开的季节,一切欣欣向荣,他的眼中盛了几分笑意。
突然,他直起了身子,又趴在床上:“咳咳,咳咳咳咳……”
胃里翻涌,他的头也疼痛无比,像是有千百根银针在扎。
极致的疼过之后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
他重重地倒回床上。
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