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程亦安立刻追问道。
吴谢池却表现得很紧张,塑料一次性碗都被他捏变形了,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林陆一。
林陆一看了眼资料说:“是一个叫钟家邦的老人,根据资料,这个人是从港岛移居内陆的港商,他投资了这个紫荆花妇产医院,还投资了富宁康养,但奇怪的是,这个人也是下落不明的状态,近十年名下没有电话号码、没有银行动账,没有公共交通出行信息,和当初陈建国的情况极其相似。而最关键的是,他没有家人,登记显示他是独身一人,没有婚姻关系,从三十多年前迁居内地后,除了在十六年前证件到期更换时出现过外,其他时间,网上查不到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林陆一把手上的资料递给吴谢池,资料上,一个表情和蔼、头发花白的老人目光温和地看着镜头。
吴谢池视线死死钉在资料上,他的手在微微发颤,而且越抖越厉害,直至根本握不住资料,纸张散了一地。
程亦安顾不上去管地上的资料,她一把抓住吴谢池的肩膀,用力帮他控制颤抖。
吴谢池呼吸急促,眼神发直,额头上在短时间内便渗出了冷汗,嘴唇哆嗦着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吴谢池!你怎么了,深呼吸!”程亦安慌了,大声呼唤他。
吴谢池没有回应,或者说,他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他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人影像是被水浸湿了一般,扭曲成一团。他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像是擂鼓一般,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吴谢池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我没事……”
他试图开口,声音却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你有定期服用的药吗?”程亦安扶住他的手臂,此刻的吴谢池摇摇欲坠,仿佛一个体弱的病人。
“我没事……我要见宋队,我需要立刻回家一趟!”
他勉强挤出一句话,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见宋队?回家?
程亦安瞬间把他这异常与刚刚那份资料上的信息联系了起来。
林陆一帮着程亦安把吴谢池半强迫地按坐在了沙发上。
程亦安半蹲在吴谢池面前,双手控制着吴谢池的脑袋,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吴谢池,你之前说,当医疗机构查清后,你会原原本本把你近期状态异常的原因告诉我,现在,我不用你告诉我,我说,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这起案子,你的生父宋泽平是否参与其中?缅甸超,在榕城的人脉,是否就是宋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