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陈大人。”
徐介率先冲陈洪拱拱手,和煦笑道。
“参见首辅。”陈洪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恭敬行礼,首辅是百官之首,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徐介点点头,走到一包打开的粮袋前,捏了一把查看,都是上好的水稻,又换个麻袋看看,是颗粒饱满的小麦。
无一粒陈粮,都是去年上等的新粮。
看到这,他和旁边的镇安候交换了个眼神,心想稳了。
绝对是锦衣卫逼迫的几大家,不然凭那些逐利的商贾,舍得拿出来这等粮食?
做梦!
“陈大人,本官想与几位商贾管事聊几句,不知可否?”徐介笑眯眯问道。
“这自无不可,”陈洪招呼过来刘、杜、叶三家管事,凶神恶煞道:“首辅大人要问你们些事,都给杂家回答仔细了,谁敢含糊,杂家拨了你的皮。”
“是是是。”
“小人不敢。”
“首辅大人
请问,小人知无不答。”
三个管事被整个京城的大官们围着,紧张的都有些颤抖,战战兢兢说道。
周围数十上百个大官,最低也是正四品,更别提还有首辅和镇安候,对普通小民来说,都是神仙。
“无需紧张。”徐介拍拍手,笑道:“可否告知本官,陛下买你们几家的粮食,定的是什么价格?”
周围的官员,全都期待着他们的回答。
只要说出来的价格低于市场价,等会上朝就要进谏皇上,不可与民争利,更不能残暴逼迫商贾。
“钱?皇上没给钱。”
有管事疑惑说道。
“哦?皇上买你们粮食,一文钱都没给?”徐介继续问道。
管事点头:“不敢欺瞒大人,家主说了,粮食全都是捐献给陛下的。”
“我家也是。”
“刘家同样如此,不只是这些粮食,接下来几天,三家一共会筹措二十万石粮,全都捐献给陛下。”
另外两个管事也如此说道。
轰!
百官沸腾了,虽没人开口说话,可都激动的难以自持。
就连徐介和镇安候,都彻底放下了心。
皇上,好贪的心,竟然连样子都懒得做,直接逼迫商贾献出这么多粮食。
不是胡闹吗!
朝廷强抢商贾钱粮的事儿传出去后,天天怎么看待朝廷,岂不是人人自危?
届时国将不国啊!
不行,一定要制止陛下,将几家捐献来的粮食归还几家,再好生安抚一番。
徐介脸上的笑不见了,严肃道:“岂有此理,放心,你们大胆的说,本官为尔等做主。”
“除了粮食,你们几家可还有其他东西被陛下索取?”
说话间,他还悄悄换了个位置,将陈洪挡在身后。
生怕他怒急伤人,可陈洪眯缝着眼,全然都不在意。
表情更是似笑非笑。
他已经知道这些大臣们打的什么主意了。
一群老倌,还想对付皇上,做梦吧!
陛下早将几个商贾安排的明明白白,能给你们留下把柄?
几个在上百个官员的鼓励眼神中,有些懵了。
总感觉这些大人……有些兴奋?
当然,朝廷的事和他们没关系,他们更不敢多想,老老实实回答:
“除了捐献粮食外,刘家还捐献了三百五十万两白银。”
“杜家同样如此。”
“叶家多一
倍,捐献了七百万两白银。”
一千四百万两白银?
所有官员,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就连镇安候与徐阶,都震惊了。
我的乖乖,皇上疯了吗?
如此多银子,堪比大明朝数年的岁收。
这已经不是勒索些粮食,而是要了几个商贾的命!
而且,在场之人都知晓,京城几个大商贾的背后,都有王公支持,他们如何能同意?
这要是处理不好,要出大乱子。
“陛下太过了!”
“尔等放心,大明朝以律法治天下,天子亦不能胡作非为。”
“你们几家被陛下强夺家财之事,本官来管,相信诸位同僚,也决不会坐视不理。”
徐阶稳定下心神后,大义凌然说道。
“不错,本候也一定进谏陛下,决不能如此逼迫我大明子民。”镇安候紧接着发声。
他二人开了口,百官们纷纷响应。
“一会上朝老臣就请皇上收回成命,若是陛下一意孤行,老臣就撞死在御前龙柱上!”
“哈哈,本官与你一起上奏,大理寺审理天下刑法,岂能坐视陛下犯下大错?”
“同去,同去,决不能让陛下做如此寒人心之事,否则与昏君有何区别?”
“哎,陛下过于暴虐啊。”
百官,兴奋地像是过节一般。
很多人甚至恨不得皇上恼羞成怒,打自己一顿板子。
没准直接青史留名了。
几个管家,看不太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感觉这些大臣,貌似误会皇上了。
等百官冷静下来后,嗫嗫说道:
“首辅大人,陛下并没有逼迫我等啊,家主说了,他是自愿捐献钱粮的,一心一意为陛下分忧,谁拦着他为陛下排忧解难,就与谁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错,我家家主也说了,每每想起陛下缺钱少粮,他晚上都睡不着觉,一大早家主就兴高采烈的去码头那边,亲自搬粮了,就为早一些捐献给陛下,”
“咳,叶家和他们不一样,我家夫人心仪陛下许久,昨日终于如愿进宫侍奉陛下,得以册封才人,叶家都是陛下的了……”
……
皇宫前,寂静一片。
刚刚还兴高采烈的百官,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目瞪口呆。
镇安候和徐阶,也是满眼呆滞。
几家商贾,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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