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伯奢啰里啰唆,讲述着哪家酒水是出了名的醇厚,哪家的菜品最是新鲜,牵着三人的马匹和自己的驴子,往家里走,丝毫没有发现后面三个人诡秘的神色。
曹操和陈公台心里都是羞恼不已。
要不是刘均,他们估计把吕伯奢一家都屠杀干净,走上逃亡之路。
曹操已经想好了解释的说辞,但还是垂头丧气,如丧考妣,感觉刚才的行为实在有些丢人。
三人又跟着吕伯奢回到庄子。
咦?
曹操和陈公台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下人们各司其职,正在手忙脚乱地杀猪,仿佛从未被绑起来过。就连被曹操踹坏的门都已经恢复如初。
只是怎么回事?
两人都看向刘均,刘均摊摊手,但笑不语。
吕伯奢什么也没发现,他像往常一样大声呵斥着下人们手脚不利索,怠慢了贵客。
院子一时间鸡飞狗跳。
下人们唯唯诺诺加紧速度把晚饭赶制了出来。
那头猪终究没有逃脱变成红烧肉的命运,被摆在桌上。
主宾尽欢。
晚宴上觥筹交错,吕伯奢赞不绝口的美酒果然香醇,曹操和他伯父俩叫嚣着对饮,都酩酊大醉。
晚上,三人洗漱完毕,躺在各自的床上揉肚子。吕伯奢实在是太过热情,不停的劝酒,夹菜,几人都撑得肚子溜儿圆,扶着墙走路。
三人中,也只有刘均尚且清醒,因为他喝惯了现代的高精度酒,这些麦酒果酒还不能让他醉。
“刘均兄弟,这是怎么回事?”陈公台醉醺醺的,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今天发生的这一切简直像做梦一样,总是发生超出他认知的事情。
曹操也侧起耳朵听。
刘均也不能告诉他们真正的理由,只好强行解释一波。
“你们不听劝,我有什么办法?在你们把人捆起来的时候,我负责的那几个,我都打着活结,告诉他们等我们离开,就让他们把其他人解开,该干嘛干嘛!要不然阿瞒哥可怜的伯父就要受到巨大的惊吓了!”
刘均口吻轻快,丝毫没有担心自己的行为有可能让这些人跑出去告密,仿佛一切都本该如此。
刘均得意忘形的样子一下子破坏了曹操二人对他事事料人于先的惊讶感和崇拜感,只觉得面前一只使劲卖弄自己本事的狐狸,正在朝着他们摇头甩尾巴。
“切!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家伙!”曹操疯狂撇嘴。
刘均却清楚地听到曹操心中的称赞和难以置信,情知自己已经获取曹操不小的信任,
一场危机就这么被消弭于无形,刘均听着旁边两人发出的阵阵鼾声,也安心地进入梦乡。
半夜,外面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但却没有吵醒睡梦中的几人。
夜晚的庄子本来归于平静,此时又吵嚷起来。
马蹄声,呵骂声,仆人被吵醒的动静,井底下被惊醒的青蛙不满的“呱呱”声。
“发生什么事了?”吕伯奢睡眼惺忪,揉着眼睛从屋里跑出来,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的睡衣。
夜色弥漫,仅有一丝清俊的月光照亮屋宇,黑黢黢的树影缱绻在月色的清亮中,掩住罪行与恶念,让人心生不安。
“赶紧的!把钱粮都交出来!”庄子外,似乎聚拢着不少人,面目都隐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