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子,你终于醒了过来。老朽还以为你会死在五毒药剂中呢。”
楚烈睁开双目,全身垢的老者便把他那张脏兮兮脸凑了过来。
“前辈,这是哪里?”
楚烈问道。
“当然是落尘毒窟了。你来毒窟历练,难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老者的脸越靠越近,楚烈已经有了呕吐的感觉,老者身上实在太脏了,已经看不到一寸皮肤。
“您就是鬼医?”
楚烈从草床上蹦了起来,他来寻鬼医,没想到,自己却被鬼医救了。
“你知道老夫?”
老者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避世两百年,同外界交往时间有限,一年也见不到一两个生人,更不用说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
“前辈,我这次来落尘毒窟,就是来找您的。听闻,只有鬼医才能医治感染了魔气的人。”
眼前的邋遢老者就是希望,如果他也没办法,那么陈景墙只有死路一条。
“你想让老夫给谁治病?”
听闻要给人治病,老者笑嘻嘻的面容瞬间拉了下来,他虽为鬼医,治病救人却不是他的专项,普通人死了也就死了,与他鬼医毫无关系。
“一个朋友。”楚烈回答。
“不治。”
鬼医的回答也很果断。
“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朋友,希望前辈能够成全。”
楚烈恳求。
“不治,就是不治。你与老夫萍水相逢,老夫把你救活已算仁至义尽,凭什么还要医治你的朋友,他又不是老夫的朋友。”
鬼医的脾气确实古怪,如果他执意,再多的理由,他也不会理会。
“前辈为何主动救我?”
楚烈试图从其他途径说服。
“因为你是老袁的传承者,老袁是老夫的挚友。”
“老袁?”楚烈疑惑,但很快就想到,白琉璃说过,神猿的名字叫袁锦航,鬼医如果同白猿是挚友,称呼对方为老袁,实属正常。
“前辈,您是袁前辈的挚友,所以救了我的命。那么,我挚友的命就不是命吗?你不该如此区别对待。一位神医,应该公平对待每一个人。”
“再者,我是袁前辈的传承者,难道我朋友就不是吗?他也可能是你其中一位挚友的传承者。”
老者被楚烈说迷糊了,用其脏兮兮的头挠了挠头,道:
“好像是这个道理。可是,你怎么证明呢?如果你骗人怎么办?”
老者的动作和语气,让楚烈意识到,他已经神志模糊了,早已经分辨不错真假对错。
在他的意识中,或许只剩下了各类药方及模糊的记忆。
“晚辈绝对不敢骗前辈。如果前辈以为我骗了您,待我那位朋友病好了,我让他来赔礼道歉。”
楚烈一番话语引诱,邋遢鬼医终于有所回应,道:
“想让老夫救人也可以。你需要帮我弄到天蚕毒,只要你弄到了天蚕,无论是谁,老夫都救。”
鬼医终于有所松口,可是天蚕毒,楚烈又该去何处弄?
“天蚕就在这片毒窟中,老夫已经寻到他三次,却每次都让它跑了,如果你能弄到它身上的一滴毒素,老夫立刻救人。”
鬼医信誓旦旦地说着,笑嘻嘻的面容似乎早已预知,楚烈无法弄到天蚕毒。
“希望前辈不要食言。待晚辈弄到天蚕毒后,晚辈也不需要前辈出山,只需要告诉我医治的方法便可。”
楚烈从草床上爬了起来。
已经过去了一天有余,他必须尽快弄到医治方法。
“天蚕最喜欢活动在阳光充足的地方,你可以到毒库东南方五十里处去看看,那里有一片桑树。”
毒医及时提醒,而楚烈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天蚕,一种剧毒之物,其毒性堪比五毒之和,楚烈为了陈景墙也算豁出去了。
万毒窟的毒虫无数,每走一步,脚下就会出现十几二十只。
好在这些毒虫的等级不算很高,多为20级出头,楚烈和柳无箭配合,完全可以横冲直撞。
大概行进了两个小时,楚烈二人终于到了一片桑树林。
绿油油的桑叶,多被啃食,成千上万只普通蚕虫趴伏在桑叶下方,白茫茫的一片,好不震撼。
“如此多的蚕虫,哪一只才是天蚕?”
楚烈皱眉,不知如何是好。
“听闻天蚕最喜欢药气,越浓郁的药气对其吸引力越大。我们不妨以丹药为引,把其引出来。”
柳无箭给出建议,楚烈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照着试试。
作为一个拥有神级炼丹术的人,楚烈手中的丹药虽不算多,至少有那么十几二十颗。
从储物纳戒中取出一颗8级筑基丹,放在了一个比较空旷的位置。
丹香四溢,飘散空间。
沙沙……
仅仅片刻,数百只乳白色,巴掌大的蚕虫便从桑树上爬了下来,齐齐向地面上的筑基丹爬去。
“这些都是普通蚕虫,那天蚕并没有出现。你再多放一颗筑基丹试试。”
柳无箭再次提醒。
楚烈又拿出一颗9级筑基丹。
丹香更盛了,几乎弥漫了方圆十丈。
突然……
一道刺目白光从桑林中央冲天而起。二人清晰感知到,一股极盛的冰寒正从桑林而来。
“它来了。我们退后。”
天蚕属于至阴至寒之物,虽喜阳光,全身却散发冰寒之气。
一只超越了筑基期的天蚕,足以冰封数里。
二人缓步后退,目光却没离开桑林。
不多时,一条手臂粗,约丈长地从桑林上空飘落而下。
地面瞬间冰封,足有十丈。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蚕。果然非凡。”
看着眼前的神种异兽,楚烈大瞪双目。
如果这只天蚕穿越虚空,进入到现实世界,足以成为一条恐怖的怪物。
“不要动,天蚕易怒,其毒性堪比五毒,沾染一点,必然毙命。”
柳无箭又一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