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王李儒奉命向陆川传旨,他可以在路上慢慢走。
而杨敷就没这么简单了,他现在已经惹得皇帝很不高兴,要是再把事情办砸,那就没有人能保得住他了。
看到圣旨的内容,杨敷的手都在颤抖:他必须亲自去青州府请陆川出手帮助,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全都被丢得干干净净。
君命难违,杨敷撇下了勾栏院里的姑娘,连贴身的卫兵都来不及带,立刻动身赶往青州府。
老鸨还在后面喊:“杨大人,还有三个姑娘没有伺候过您呢,您啥时候回来,我给您提前留着——”
杨敷没空搭理老鸨,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累,太累了,我才刚刚上马,怎么就会累了呢?
勾栏院里生活的一段时间,养得他浑身骨软筋酥、面容塌陷,哪还有半点武将的姿态?
但是,无论再累他也不能停下,否则,他就不能赶在李儒前面了。
其实李儒还算厚道,他故意绕道琅琊郡,跟杨敷会合以后再一同北上。
见到李儒的那一刻,杨敷感觉见到了救星,他激动地拜倒在李儒面前:“多谢渝王殿下。”
李儒答:“杨将军不必多礼,我们一同前进吧。”
可杨敷没有回答,还是跪在原地不动。
“杨将军?杨将军?”
连喊了两声不答应,士兵上
前检查,然后向李儒汇报:“渝王殿下,杨将军已经昏死过去,恐怕是连日赶路过于劳累所致。”
李儒叹息一声,他感觉有些绝望:“我的三个儿子,难道真的要把身家性命寄托在这种人的手里吗?”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说:“把杨将军抬上车,随我们一同前行吧。”
杨敷昏睡了一天两夜,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喝水,喝得太急还把自己呛得咳嗽了半天。
又向士兵要了几块干粮,就着凉水才艰难地咽了下去。
然后他才想起来问:“我们这是到哪了?”
军士回答说:“前面就到了东夷县地界,我们很快就可以到马前乡了。”
杨敷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问:“渝王在哪里?”
军士只能如实回答:“渝王殿下不想见你,他特意交代,如果有什么话就等到了马前乡,见到陆川再说。”
车马队来到了马前乡外围,立刻就被蜂队的暗哨发现了。
李儒的军人本色未退,他走出车外,朗声说道:“当朝渝王李儒,特来拜会陆校尉,请各位通报一声。”
杨敷只能茫然地看着四周:“什么?渝王在跟谁说话?”
片刻过后,空中传来一个女声:“渝王殿下请回,陆校尉出兵在外,已经十天不在家了。”
李儒问:“陆校尉去哪了?”
那女声答:“听说是去打倭寇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听到空中真有人说话,杨敷吓得咽了口唾沫:“难怪陆川能征善战,他的手下竟有这等能人异士!”
“能人异士?”渝王斜眼看着杨敷:“也许吧。我告诉你,我们此刻正在被十几双眼睛盯着,如果我们对陆川怀有敌意的话,现在就已经是死人了。”
听到这么说,杨敷更不敢多话,只能把脖子缩得跟鹌鹑一样。
无巧不成书,偏偏在这个时候,陆川带着兵马回来了,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打了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