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赐牵着羊,对陆川说:“你赢了,这天下是你的了。”
陆川摇头,指着身后的“不反”旗道:“陛下误会了,我不是来造反的。”
李天赐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陆川对他极尽羞辱他也能接受。
可如今陆川却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反倒让李天赐有些难以置信。
不光是他难以置信,李天赐身后的文武百官也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们原本都已经准备好迎奉新皇登基,可如今呢?你说啥?不造反?
你陆川若是不造反,那刚才还在盼着改朝换代的文武群臣该如何自处?
然后马上有人反应过来:陆川说得对啊,哪怕是董卓、曹丕之辈,欲行废立之事,也都不敢轻易说出“自立”这样的字眼。
李天赐说:“长安是你的了,紫微宫也是你的了。你若开恩,给我几亩薄田过活即可。”
陆川扶着李天赐的手,再次称呼“陛下”:“陛下真的言重了,臣陆川此来真的不是造反。”
见其言辞恳切,李天赐愈发一头雾水:“那……你这是……”
陆川解释说:“臣知道陛下对我颇多猜忌,为了打消陛下的戒心,才不得已出此
下策。”
“臣自青州府起兵以来,树不反之旗,沿途过境不曾扰民,人丁账册一概不取。”
“如今臣亲到长安城下,见到了陛下,只为了当面说一句,我不造反。”
李月柔走到前面来,喊一声:“父皇,皇兄,我跟你们保证过的,我们不会做损害王朝的事情。”
这番话说出来,李天赐顿时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阴皇后轻轻推了他一下,李天赐反应过来,一时还有些手足无措,说道:“那个,贤,贤卿,是我误会你了,今后我对你绝对信任。”
扭头却见李月柔面色绯红,举止扭捏,幽幽地说道:“父皇,该改口了。”
李天赐当然明白这番话的意思,可心里就是有些难以接受,还是阴皇后开口:“贤婿,甚亏是你照顾月柔,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磨叽了半天,李天赐咬着牙也喊了声:“贤婿,你辛苦了。”
可李吉柔却跳了出来表示反对:“不行,陆川原有妻子,我妹妹金枝玉叶,怎可与他做小?”
郑兴瑶在旁一直没说话,听李吉柔这么说,马上问了句:“那你想怎么办?”
李天赐马上一巴掌拍在了
儿子的头上:“胡说什么!”
然后他教训道:“陆川何等英雄,郑兴瑶亦是女中豪杰,月柔过门虽是妾室,却也不算亏待了。”
“可是……”李吉柔还要争辩,被李天赐直接打断。
“可是什么可是,你刚才骂了陆川,他都不曾与你计较,你倒还有什么话说?”
李吉柔闭嘴,只得乖乖退到后面去了。
陆川走上前一步,对着文武众臣喊道:“陛下摆驾回宫。”
又穿过长安的街道,重新回到了紫微宫门口,终南隐士张博礼不知何时竟然站在这里。
天魁星采薇现身,喊了一声:“师父,你来了。”
张博礼没有搭理采薇,径直走到陆川的面前:“陆家主,能否赏光去旁边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