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纭脸色慢慢苍白,但她丝毫不慌。
眼底如万年寒冰般没有温度。
她沙哑着嗓音回道,“如果我要杀你,你觉得暗处的这十一个暗卫来得及救你吗?”
钟渊舌尖顶腮,眸光诞出极危险的光芒。
“你在威胁朕?”
“没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非敌人。”
南纭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却还是清晰的飘进钟渊的耳朵里。
钟渊笑了,他收回手,晃了晃手腕。
“你接近朕是什么目的。”
南纭揉揉喉咙,如实相告,“自然是活命。”
钟渊眸光深邃,企图在南纭眼中看出些什么,却一无所获。
他闭目吸气,“好,朕会派人告诉你。”
“谢渊帝信任,我不会让渊帝失望的。”
结果在南纭的意料之中,钟渊体内的毒不简单,他定然会发现自己体内的不寻常之处。
眼下,只有她能解毒,钟渊不会对她怎么样。
至于解毒以后,谁也说不准。
但中间还有大把的时间,足够她转变钟渊的看法。
见钟渊一直闭着眼,南纭识相的起身告辞。
临出门前,她脚步微顿,“我有个请求,不知当不当讲?”
钟渊面无表情,“说。”
“我和丞相府断绝关系的事情,还请李儒学士帮忙宣扬出去
。”
钟渊睁开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李儒是朕的人?”
“李儒学士学满天下,但若是没有依靠之人,不可能拿到春日宴的请柬。”
“而渊帝治国有序,敢明目张胆往春日宴塞人的少之又少。”
“所以斗胆猜测,李儒是渊帝的人,用于发现有志之才。”
南纭分析的头头是道,逻辑严密。
但仅从这些细枝末节上,便推断如此,更在钟渊面前坦言者,整个星海朝也找不到第二个。
钟渊越发觉得有趣,“你帮朕解毒,朕理当报恩,这点小忙朕应下了,日后还有什么需要,大可直说。”
“放心。”南纭粲然一笑,“我不会和渊帝客气的。”
话落,南纭踏出御书房。
在她离开后,躲在暗处的十一个暗影全都跪在钟渊面前。
“属下无能,请帝君绛罚。”
钟渊摆摆手,“叫齐深不必去领罚了,你们也都下去吧。”
他们是他最为信任的力量,可南纭好似都不将其看在眼里。
惩罚是为了鞭策他们进步,但此般看来,他们就算再练个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南纭。
既如此,他也不做无用功。
就像南纭自己说的,若是她想杀他,不过瞬息之间。
暗影从不质疑帝君的话,齐刷刷
的消失不见。
万物寂寥中,钟渊眼前浮现南纭镇定脸庞。
他真的很好奇。
南纭的一身功夫究竟是谁教的?她又在谋划些什么?
另一边,南纭终于回到小院儿。
天边已经泛白,她一回来就看到吴安和孔兰花二人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孔奶奶,吴爷爷,你们怎么还没睡?”
“小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吴安的心刚落进肚子里,就听老伴儿惊呼声响起。
“小小姐,你的脖子怎么了?受伤了吗?”
南纭抬手遮掩,“小事儿,没关系的。”
孔兰花想看,南纭也不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