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腰。
一碧玉年华着了件蔚蓝粗布袄裙的女子,坐在崖洞口守着药罐。
手里捏着把棕叶剪作的扇子,时不时吹烟煽火。
片刻后,她用抹布抱着手,揭开陶罐盖子,将药汤倒入一旁的碗中。
随后熄了火,起身端着药进了崖洞。
崖洞腹地宽阔,进入第一眼瞧见的,却是右手边墙上挂着一山壁的野兔狐狸皮毛,抑或是野兽獠牙。
左面墙却摆着几个约莫六尺高的架子,上头随意摆着些晒干的药草。
走过药草架子,掀开略厚的遮挡,光线顿时暗下来。
洞里只有油灯闪着微光。
女子面上还带着笑容,没来得及扬起来,正要喊人。
一仰头,抬眼过去却见用草木临时搭建的床上,本该安生躺着等她送药的人。
此时却半点不遵医嘱地撑着身子坐起来。
甚至双脚还在努力穿鞋。
“谁让你起来的?你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女子一开口,与她那温温柔柔的长相打扮不能说一模一样。
只能说毫无关系。
她不仅高声表示自己的愤怒,还大步过去,将药放矮几上,准备上手将那人按回去躺着。
谁知刚一抬手,还未触碰到青年,就被他条件反射般一掌挥开。
女子反应也不慢,腰身一扭,脚步移动,旋身躲开那带着气劲的攻势。
“你还来劲了?若非看你有伤在身,我打得你哭爹喊娘信不信?!”
她气得不轻,长这么大,总算是知道什么叫以怨报德,好心没好报何意了!
分明她医者仁心救了个人,这人一出手却狠辣至极。
好悬要了她小命!
青年却没理会她的怒火,只微低着头,垂眸翻来覆去盯着自己那下意识挥出去的手掌。
好似比这女子更惊讶于自己的反应。
他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青年剑眉紧蹙,琥珀般淡得好似外邦人的眸子里透着迷惑与深沉。
“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你是聋子吗?”
“你刚才可是差点伤了你的救命恩人诶!你都不道歉的吗?你这人讲不讲道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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