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玉走上前来。
此时,烈日烧灼,气蒸暑土。
楚江一行被堵在城门口,被烈日炙烤着。
公冶玉指着刺史邓宪,略带质问的语气问道:
“莫不是邓刺史觉得北凉王好欺?在这里演戏戏耍我们?”
邓宪脸色顿时一变。
他作为凉州刺史,三品大员,但说白了,在这凉州做刺史,倒还不如一个从六品的京官。
他即使再瞧不起这个舞象之年的少年,也不敢擅自为难。
敲打楚江,自然是当今圣上的意思。
楚江初到北凉城,又是个未满弱冠之年,从小锦衣玉食的八皇子。
就算有些许聪明才智,又岂能和自己从乡试一路爬上刺史的官员相比?
能够有何应付不来的?
谁知楚江开口一语,便直指要害!
邓宪赶忙摆手,满脸堆笑。
心里却只将楚江视作一个毫无城府,心直口快的鲁莽公子。
邓宪直接无视过少女愤怒的目光,看向楚江:
“下官怎敢以下犯上?”
“凉州本是不毛荒凉之地,百姓缺礼,卒子莽撞,王爷自京华礼教之地而来,何必与一个不知礼节,不识泰山的小卒过不去呢?”
邓宪三言两语之间,楚江便成了一个小肚鸡肠之人。
在场的众官员和大小将领个个看楚江的眼神,都显得十分愤怒。
一旁的左御将军更像是抓住了楚江的把柄:
“王爷道是本将军与邓大人唱着红白脸,只怕是王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楚晨大笑着,沉声道:
“本王与一看门小卒过不去?本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左御将军与邓刺史真是巧舌如簧啊。”
“多说无益,本王知道,你们是奉了我父皇之命,故意在这城门口为难本王。”
“又是你们让这卒子在城门口阻拦本王王驾!”
邓宪倒吸一口凉气。
他甚至能猜到是陛下下旨!
纵然对楚江再怎么轻视,此时也不由得多了几分顾忌。
只不过,聪明归聪明,就这么说出来,却还是直肠子一个!
当即目光阴冷转身看向左御将军,沉声道:
“这八皇子脾气这么大,说话如此耿直,难怪会被圣上贬到凉州。”
左御将军神色复杂:
“从此,咱们凉州头上,就多了一个王爷啊……”
“虽说凉州荒凉,可这里天高皇帝远,我们这些为官为将的,也算过得舒坦。”
“如今来了这么个毛头小子,真是给咱们添堵。”
邓宪冷笑一声:
“北凉王?这种娇生惯养的皇家公子们,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苦寒之地,能熬得住几日?”
“更何况,圣上似乎不是很希望八皇子在凉州安生下去。”
楚江看到二人竟然直接将自己无视,互相窃窃私语起来。
当即看向赵炎:
“凉州刺史邓宪,北凉关总将左御藐视本王,着免去官职,杖责三十。”
邓宪本来笑着的脸顿时凝固了下来。
“王爷何至于此?有事咱们进城坐下详谈。”
一旁的左将军更是虎喝一声:
“你敢?”
楚江闻言,直接示意赵炎动手。
赵炎带着几人三下五除二便将邓宪的官帽官袍除去,将左御的红缨顶盔取下。
而后便要摁倒在地,进行杖刑。
左御额头青筋暴起,他没想到这八皇子竟跟自己玩真的。
当即朝着自己的下属吼道:
“还愣着干嘛?难不成你们想看到本将军和刺史大人挨板子?”
一时间,左将军麾下的几百亲兵瞬间围了上来。
噌噌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