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受伤的第七日,北凉边郡失守的消息终于如一众太子幕僚所预料的那样,来到了皇城中。
这一日的朝堂之上格外沉重,隆成帝看着手中的战报,脸色越发沉重。
他凝神看向这满朝的文臣武将,这才缓缓开口:
“这次北凉边郡失守,诸位爱卿,有何见解啊?”
话音刚落,只见殿中立即走出来一个身穿红袍的官员,脸色无比凝重,沉声说道:
“启禀陛下,北凉王第一年赶到封地,便出现了这种事情,实在是难辞其咎,微臣恳请陛下,在北方战事结束之后,召北凉王回京,依军法处置!”
“曹大人未免太过于急躁了吧?”此时,身为当朝太傅的公冶三秋却冷笑一声,望向那位户部侍郎的目光都带着深邃的冷意。
他对于楚江的态度自然没有好转多少,但是那小子在北凉开垦荒地,带兵打仗,这都是朝廷有目共睹的,岂能凭这几个文官说嘴,便被泼了脏水?
“曹大人,这乃是朝堂,可不是你的私府!”见其不说话,公冶三秋接着说道:
“这在场诸位大人谁不知道你与北凉王有私怨,如此情形之下说出这番话来,令人深思啊!”
“太傅!您也知道这是朝堂,下官岂敢为一己之私,而置社稷在其后?”
曹兴民未曾想到这位大人物竟然会替楚江说话,但是他此前已经被授意,这北凉王楚江兵败的罪责,是一定要坐实!
“我知道,您家小女儿身在北凉,若是按照这层关系,您是否也有包庇的嫌疑?”
身为一个区区侍郎,若非他身后站稳了靠山,只怕早已经被满朝文武挤兑死!
公冶三秋听到这话,余光先看向上方一眼,这才继续说道:
“我大楚开朝至今,唯以百姓为首位,那北凉王虽说丢掉了北凉边郡,但是其中百姓们无一人身陷战乱,如此来看,也算将功补过。”
“功就是功,过就是过,老师,不能混为一谈吧?”太子楚祯这才冷笑一声,缓缓来到自己的老师面前。
说实在话,这位老师对自己的确实是挺好的,但有时候就是太认死理。
“行了!诸位对北方的战事如此上心,朕倒是十分欣慰。”
隆成帝眼看着这帮人你一言我一语,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关于,如何处置北凉王楚江这次丢失北凉边郡,我们还是等到北方的战事完全结束之后,再来定夺吧!”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都不敢再出言,毕竟此事涉及了一位皇子,岂能过多的干涉?
朝堂结束之后,这座庞大的宫殿内,只剩下零散的两三道人影。
“太傅,此时再看江儿,如何?”
隆成帝眼看着面前的公冶三秋,竟先是笑出了声来。
“此事,倒是处理的超出了我的预料。”这位太傅由衷说道,楚江保住了整个北凉边郡的百姓,已经算是这个大局之中最好的结果。
但是这位太傅转念再想,这才支支吾吾说道:
“但是陛下,太子乃是储君,若是只一心放在对付北凉王的事情上,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