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研一的暑假,平时除了待在工作室里和同门们一起忙着导师布置的任务,空闲时间全部被各种兼职占据。
家教、销售…所有能赚钱的路子她都走了个遍。
那次接到一个活,荟南时代广场新开了一家ktv,开业那天需要一个扮演玩偶的工作人员,一天八百,工资日结。
黎曼去接了这个活,玩偶服不是她想象中的充.气式,而是里面架着钢架的仿真玩偶服,套在头上得有十斤重。
她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活会给八百的日薪。
套上笨重的玩偶服,这是个仿真的大白玩偶,穿在身上像一只巨大的球,连挪动都很艰难。
炎热的盛夏,烈阳灼烧着地面,黎曼穿着这套十斤重的玩偶服站在ktv门口,从白天到黑夜,看着无数行人来来往往。
晚上没白天那么炙热,黎曼稍微松了口气,眼看着快到下班时间了,摇摇晃晃地挪动,但玩偶服的视野范围是有限的,不知怎的就踩到了旁边路过的一个男人。
那男人是来ktv消费的顾客,正因为在包间玩骰子老是输,想着出来透透气抽根烟,结果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庞然大物踩了一脚。那人抓住了一个引火点,便揪着黎曼不放,拽着大白玩偶服的胳膊不愿松手,边往大白身上踹,边骂骂咧咧地叫嚷着脏话。
黎曼穿着笨重的玩偶服重心不稳,被踹的连连后退,直到最后摔坐在地上。
穿了一天的十斤重玩偶服,除了中午吃饭休息了半小时,就没卸下过这身衣服,里面又闷又热,黎曼的发丝都被汗水黏在了脸上。
跌坐在地上的那一刻,她分不清脸上湿漉漉的是汗水还是眼泪。
她面前是那男人丢下的几张红票子,男人居高临下地用尖嘴皮鞋的鞋底碾着那几张红票子,趾高气扬地对面前被他踹摔倒在地的大白说:
“这些钱够我刚才踹你的吧?毕竟你这种可怜的社会底层,干一天才能赚到这些钱吧?”
男人正为自己这番话感到洋洋自得,几乎没有任何防备,猛的被人从身后狠狠一脚踹得向前趔趄,以一种狗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脸颊贴着地板,丝毫没了刚才的嚣张跋扈。
大白玩偶服里,黎曼惊愕地抬眼,看见一个穿着黑t的寸头少年把那男人踹倒后,又不客气地抬脚踩在那人的脸上,面无表情地用鞋底来回碾着。
少年剑眉星目,神情懒倦,眉头拧着,不知从哪儿变出厚厚一叠红票子,天女散花似的往空中一洒。
如果说刚才那男人用几张红票子侮.辱黎曼,那这个从天而降的少年起码用了几百张红票子侮.辱那个男人。
“这些钱够我踹你吧?”
少年弯下腰,微笑着斜睨自己踩在脚下碾压的男人,懒洋洋道,“毕竟像你这种可怜的社会败.类,也不知道干几天才能赚到这些钱。”
男人怒火中烧,正准备起身反击时,另一个男生带着一排保安赶了过来,见到陆烬之没事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扭头让那些保安把那男人押走。
片刻安静过后,寸头少年走到大白身旁蹲下,拍了拍大白的肩膀,“你没事吧兄弟?刚才那孽障我帮你解决了。”
笨重的头套下,黎曼僵硬地摇了摇头。
她凝视着面前的少年,努力地将他的眉眼刻画进脑海里。
寸头少年明显松了口气,起身转向旁边另一位男生,“昊子,你别忘了交代你爸多给人家点工资犒劳一下。”
那男生点头如捣蒜。
“好,都听烬哥的,到时候让我爸给人家大白多点补偿,不然我家ktv必倒闭。”
他们边说边走向走廊深处。
笨重的大白玩偶服里,黎曼怔怔地盯着那个寸头少年的背影看了许久。
第一眼就疯狂心动的人,怎么舍得忘记。
她后来得知那个少年叫陆烬之,在荟南一中就读,陆家二少爷,玩世不恭爱自由。
再后来,她以第十七位家教老师的身份敲响那扇门。
那盆冰水淋遍全身,她却没什么感觉。
直到那个少年转动椅子微笑着看向她,唇角坏坏地勾起:
“suprise,喜欢吗?”
她缓缓地眨着眼,纵然没应声,心里却早已有了答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