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没见,她瘦了些,化着淡妆,秀发挽在脑后,款款动人。
陆烬之抿唇,没吭声。
之前给黎曼发消息时的歇斯底里和现在的沉默不语形成了强烈对比。
不知道是不是病房里的空调温度比较高,陆烬之感觉身上的血液渐渐烧了起来,灼得他全身发烫。
真的烦。
“有事吗。”他淡淡问,眼皮耷拉着。
其实黎曼在旁边站了挺久了,还陪他看了十来分钟的动画片,倒是蛮有耐心。
“有。”黎曼从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绒布盒,轻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上次戒指忘记还你了。”
陆烬之闭上眼睛,在心里反复警告自己不许生气。
坏女人一分钱不贪,他该高兴不是吗。
片刻后,他骤然掀眸看向黎曼,冷冰冰开口:“忘记还我的不止这个吧。”
“婚纱放在我之前房间的衣柜里,你拉开柜门就能看见。”
陆烬之牵唇笑了。
气笑的。
“不止。”他沉声道。
黎曼镇定自若地反问,“我还欠你什么?”
陆烬之灼灼目光落在黎曼身上,仿佛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一字一顿:“你心里清楚。”
病房陷入了短暂的静默,空气无形中弥漫着波谲云诡的气氛。
“拍立得。”陆烬之懒得继续周旋,直接摊牌,朝黎曼伸出手,“那张婚纱合照,在你那里。”
黎曼下意识地攥紧手里的包。
“扔了。”
这个答案显然在陆烬之意料之中,他置若罔闻地轻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故作苦恼地注视着黎曼:“还真是遗憾呢,只有一张正儿八经的合照,还被你狠心扔了。”
黎曼的呼吸慢了几分。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还东西吗。”陆烬之余光瞥她,眸色暗了下来,似是漫不经意地自嘲,“可能是最后一面了吧,毕竟马上我要进去了。”
“你要去哪里?”黎曼一怔。
“还能去哪里,”陆烬之扯着唇角,眼睑低垂着,“杀人未遂,我得去坐.牢啊。”
说这话时,他平淡的就像是在聊一件极其寻常的事那般。
黎曼抿着僵硬的呼吸,轻声回:“他没死。”
“他没死我也得承担法律责任。”
大概是被陆烬之这副散漫的态度激到了最脆弱的那根神经,黎曼不淡定了,从进入这间病房开始保持的体面逐渐崩塌。
“你都知道要承担法律责任,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见她难得有了些情绪波动,陆烬之一直堵着的心总算舒坦了些。
他知道自己小时候就和正常小孩不一样,说难听点,他就是个自私的疯子。
疯子想做什么,根本不会考虑那么多。脑子里形成那么一个念头,索性就去做了。
想过最坏的后果,无非是死去。
可惜的是,他命太硬,这都能捡回一条贱命。
“是啊,我有病吗这不是。”陆烬之唇角牵着笑意,无辜地皱眉,“那怎么办呢,就是有病,不然也不会连喜欢的女人都留不住。”
他倏地挺直背,攥着黎曼的手腕,猛的往自己怀里一拽。
馨香美人就这么跌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