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岳走到隐身边,拍拍他的肩,柔声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出来,心里藏了太多情绪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煞气浓郁,那样的话或许你也不能去芳家了。那样你也没关系吗?”
白清注意到秦空岳说了个“也”字,下意识就觉得他不会去芳家了,只是眼下还是安慰隐比较重要,这个“也”字的事还是留到之后再问他吧。
隐深呼吸几口气,小声问:“母亲原本一个人能过得好好的,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母亲和父亲还能相爱几十年,如果不是我,母亲也不会疯了一般天天用心头血制药去给人治病,求什么没用的心安……如果不是我,当初母亲就不会死……”
白清大吃一惊,连忙跑过去低头看他,说:“你怎会这么想?!隐,这是不对的……”
“如果不是因为我,母亲怎会虚弱到几个猎人加个道教弟子就能杀了她?我说的哪里不对?!唔……”
隐似乎是发泄情绪一般,抬起头来一阵乱吼。白清哑口失言,他却捂着胸口痛苦地跌坐在地,鬓边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冒。
秦空岳见状,急忙将白清拉到身后,小声对她说:“看他这样子,恐怕是因为这几句话与你的想法相悖,这才被命契牵制住了。你现在先什么都不要想,他说什么听着便是,让他把情绪发泄完再说。”
白清急忙捂住嘴点点头表示明白,虽然她不明白此前隐也不是没说过类似的话,怎就偏偏这次会如此?
秦空岳伸过手来轻轻握住她一只手,对她笑了一下,这才转过头去继续安慰隐。
“小隐啊,许多事呢,不是只看坏处的。你只看到芳绾为了你取心头血制药医治山下百姓,可她是心甘情愿的啊,你又怎知在养育你的过程中她不快乐呢?”
隐神情悲戚,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哽咽着说:“那可是取心头血啊!你难道不知道心头血如何取吗……她怎会快乐?!我尚且年幼时,她还会躲着我……后来她不躲了,你可知道为何?!”
“……为何?”
“因为只靠她一个人已经没办法在取完心头血后处理伤口了!她得依靠我的帮助才能完成……我每次看时都觉得触目惊心!就那样硬生生……该有多疼啊……谈何快乐……”
隐越说越难过,就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秦空岳半蹲下去,一手搂着他,说:“难道你和她在一起那么多时日,她从未笑过么?”
隐一怔,迷茫地抬起头来看看秦空岳,又看看白清,神情恍惚地低下头去,哑声说:“……笑过。”
秦空岳揉了揉隐的头发,站起身来,说:“还记得那时将她的妖丹与碎片剥离开时她对你说的话么?”
隐又抬头望着他,问:“值么?”
秦空岳想了想,笑着说:“我不是芳绾,我不知道。但若换做是我,我想是值的。”
隐低下头去沉思良久,苦涩地笑了。
正在气氛渐佳之时,守供域那老头摇摇晃晃地来了,见到三人的状态,咂嘴道:“啧啧啧~真是很久未见了呀~!如今这年头,竟还有人对几十年前的梦境如此感怀……真是很久了啊……”
白清十分疑惑,这段时日她见到的所有安家人都是蒙着眼的,她很好奇他们究竟是如何看到这层层布外的景象的。碍于眼下情境并不适合问这样的问题,她只得将这疑惑打回了肚子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