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晏扔过来一袋子银元宝,宋岑也没半分推辞,接了过来便揣进了兜。
惹得喻晏很是不屑:“呵!果真是个要财不要兄弟的!”
宋岑:免费帮养娃,还有银子拿,你说我爱财,我能说不吗?
喻晏白了面前这个小白脸几眼就走了,他向来瞧不起卖血亲求荣的人。
宋岑也不理他,这屋子是不能住了,不然哪天她也得被逮进衙门。
宋岑去晚市的角落逛了几圈,将屋子又转手出去。
此刻,宋岑站在幽逸阁前,念了几句“阿弥陀佛”,便很满脸享受地被门口妓子搀进门。
阁内纱间幽香阵阵,曼舞笙歌,台上的美人纤腰袅袅,眼睛妩媚像要摄人魂魄。
“哎哟,小弟弟,这么小,能行吗?”
幽逸阁的老鸨金眷是个二十出头的成熟女人,着紫色薄纱裙,簪了支银点灯笼步摇,调侃着宋岑,还伸手想抚宋岑的脸。
宋岑弯了弯凤眼,抓住了金眷的细嫩的玉手。
宋岑声音清冽,言语却十分轻佻:“让小梨过来服侍我。”
金眷一笑,看着这么小,原来是个老客,也是,每天来往幽逸阁的人多了去了,老的少的都有,哪里记得清。
金眷叫来了小梨,也巧的是小梨今日空闲着。
宋岑扔给金眷一块碎银,带着小梨上了楼。
…
宛京城太子府里,君子恒坐在书房里,舞象年华,眉目如画。
对面的宋明珂一直看着他,他也不理,只津津有味地看着帝策。
“殿下,这小孩儿兄长接了银子拍拍屁股便走了,傍晚屋子就被转卖给了其他人,他兄长已经去幽逸阁风流快活了。”..
喻晏汇报着详细,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太子殿下突然上报了个拘黑户的政策,又要亲自视察。
南昭国历来十几户用一个户籍,哪里能把每个人查清,加之近些年边境战事频繁,流民、乞丐、被遗弃的孩子老人多了去,牢房管饭还不用做事,流民进了都不想出,规定拘十日再放出去。
他倒觉得太子殿下不像在抓黑户,反倒像在给流民开灶。
君子恒浅笑一声,才抬眸看向宋明珂,凤眼含笑,说:“可有听见?”
宋明珂:大哥多年坑他的经历告诉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宋明珂立马跪下来,擦着不存在的眼泪:“小人真没想到兄长竟如此无情,小人愿为殿下做牛做马,报答殿下给小人再造机会。”
喻晏满意地点头,不愧是殿下看上的,这小孩儿,很是通透。
君子恒又翻了一页,声音干净得很:“以后由你带着他吧。”
喻晏应了一声:“是,殿下。”
君子恒余光瞥见门口两个门神一动不动,轻皱长眉:“还不去?”
喻晏挠挠头,神色有些犹豫:“殿下,还要监视那个奇怪的黑户吗?”
君子恒呼了口气,漫不经心地答:“不用。”
“都风流快活去了,还监视什么。”
后面一句喻晏没怎么听清,但不用两个字还是听得清楚,便拉着宋明珂出了门。
宋岑头枕在小梨细致的小腹上,小梨有些不适应,还是头一次接客真纯聊天的,不过这孩子不过十岁,倒也说得过去。
宋岑没想那么多,她前世在酒楼做小二偶然结识的小梨,女子温婉,可惜命浅。
“小梨,去把灯熄了吧。”
宋岑将脑袋挪到枕头上,小梨温柔地回了个是,便下床熄了烛火。
屋外歌舞仍未停,屋内已经半黑着半静了下来。
“怎么不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