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宋岑陌生吗?
不陌生。
熟悉极了。
又是翟白。
真是有缘。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出来找茅房!”宋岑赶忙解释,假意着急。
“胡说!你找茅房怎么会找到后院?况且客房就有夜壶!你大晚上出来做什么?!”翟白质疑着。
“不过,你声音怎的如此耳熟。”翟白点起了微弱的烛火。
得以烛火微光,宋岑才看清了杂货房的摆设和翟白的模样。
杂货房不像杂货房,倒像个柴房。
堆了大半个房间的柴,一把生锈的斧头,地上裹着厚厚一层尘土,一床陈旧的褥子被窝成团,一个火焰极微弱的烛台。
就这么个柴房还要锁起来,粮房都不见得锁。
害得她以为找到了装宝贝的屋子。
“怎么是你?”翟白端着烛台,看清了宋岑的模样。
“我是山上下来的,用不惯你们城里人用的夜壶…”宋岑垂了垂眼,又不时地偷瞧着翟白,装作小女子娇羞姿态。
“可那房门不是锁着的吗?”翟白放下烛台,攥紧了手里的大木棍,“而且,姑娘你如厕,拿着这么大把剑做什么?”
“房门没锁呢…一摸就开了。”宋岑解释着,“这宝剑是我爹给我的,我一个小女子,大晚上出门,总有些害怕的。”
见翟白用异样的眼色看着她,宋岑又故作抹眼泪,率先发势“难不成你也同今日那些取消我的人一样,觉得我长得丑,就不需要做这些没有必要的事情。”
“不不不,姑娘可千万别误会。小白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受了老板娘的命令,守在这柴房里蹲…蹲小偷。”
果然是柴房,宋岑是真没想到。
粮房不锁,锁柴房,里面还蹲了个人。
“姑娘…姑娘可还需要去如厕?”翟白有些尴尬,挠着头,问了一句。
宋岑点点头,“多谢公子带路。”
“姑娘随我来。”翟白从地上拾起烛台,引着宋岑往外面走。
…
“姑娘,这里。”翟白捏着鼻子,声音带了些鼻音,将宋岑领到茅房前。
宋岑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翟白将烛台放下,提了提裤腰,还没等他蹲下去,宋岑已经走了出来。
“呃…姑娘?”翟白犹豫着发问。
宋岑闭了闭眼,点头,“好了,好了。多谢公子。”
翟白端着烛台,将宋岑送回了屋子。
也没作过多的停留,宋岑又道了一次谢后,翟白便走了。
宋岑看着在黑夜里越发暗的烛火,委实有些内疚。
次日清晨。
宋岑起了个大早。
她准备去平远侯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