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证条件并不好,只有这只碎了的酒壶,其他的一概没有。”苏辰转身扫了一眼这间院子,“坊内、熟人,这要走访排查的人就多了。”
阳光如幕,倾斜而下,将整个院子笼罩上一层薄薄的辉光。
那之后,看着专注勘察尸体,一边查验一边记录的君歌,苏辰对她方才无理的不满,散了大半。
他知道她的目的。
京城蛰伏三年,把自己变成了御史台里最强的痕迹专家,她无非就是想借着痕迹检验的手,敲开六扇门的大门,去找她爹君维安。
倒是情深义重。
本不是亲生父女关系,却有这样的恩情,也不枉费君维安一直以来都对她挂心不已。
院门口的槐树下,苏辰随性地坐在一旁的石墩上。
他瞧着包子铺掌柜红肿的双眼,直言:“你可曾听你爹说起,近日和谁有些过节,夜里又准备见什么人?”
“这、还真没说起。”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粗布麻衣,手臂精壮,他身上的围裙系在腰间,常年抹擦留下洗不掉的一片油印。
“你爹平日又与谁交好?喜欢上哪里溜达?有什么喜好?”苏辰又问。
半晌,这问题都没能听到回答。
一连三问,竟然将这包子铺掌柜问愣住了,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苏辰瞧着他尴尬的样子,大致上瞧明白了。
他不知道。
“你倒真是个孝子。”苏辰轻笑,“一问三不知。”
谁知,包子铺掌柜一脸委屈,叫苦连天:“这怨不得我啊!我爹那个人固执得很,说不了两句话就开始骂我多管闲事,说我管东管西。”
“他平时就知道下棋,还喜欢说人家长里短。我和他说过这样不好,谁知他直接转过头指着我鼻子骂我不孝。”包子铺掌柜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股脑地倒苦水,“他这个人不讲理的,唯我独尊得很。”
苏辰睨着他,沉思片刻,唤道:“柳南。”他说,“你带他去一旁,详细问问怎么个唯我独尊法。”
柳南心下了然:“您这边请。”
苏辰的注意力,在那句“说人家长里短”上。
性子里有这种特点的人,难免口舌惹事。
他支开被害人的儿子,便是为了接下来的询问中,不节外生枝。
见两人走远,苏辰才转向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人,询了相同的三个问题。
“老易朋友不多,就我们几个棋友,连街坊四邻都不怎么走动,他这个人神秘得很,除了下棋,一般也不出门。”棋友答。
“他人品如何,棋品又如何?”苏辰问。
棋友摇头:“人品还行,棋品就完全取决于输赢情况。”
“输了呢?”
“输了还好,谦逊得很,心态也稳定。”
苏辰蹙眉:“那要是赢了呢?”
“哎哟!那可就身上插翅膀,上天了,什么话都敢往外头抖!”
苏辰蹙眉,追问了一句:“比如?”
棋友捂着自己的双眼,扣扣搜搜的才开了口:“就那些风流债,一个劲地往外絮叨。”
“比如?”苏辰话音沉了,强调着又问了一遍。
直觉告诉他,这当中大有文章。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