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人了,又是个未出嫁的女子,怎么这么大大咧咧不让人省心呢。
边想,苏辰边瞪了她一眼。
但君歌只觉得这人规矩多,烦。
“痕迹物证的查验,哪有那么多老旧思想的制约啊。”她小声埋汰。
“我有。”苏辰背手,话里夹着冰碴子,“你在六扇门一天,就给我注意一天。”
君歌抿嘴,半晌,轻笑一声:“苏大人这是让我为你守身如玉啊。”
苏辰愣住了。
满堂子的陈府家仆,在震惊中看着苏辰一点一点的黑了脸。
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小半步。
独独君歌只觉得他那样子好笑,故作思量的模样,眼神在苏辰身上打量了好几个来回:“嗯……若是苏大人的话,除了身板差点,倒也不错。”
她说完,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一股尴尬的风从堂前吹到堂后,这感觉苏辰太熟悉了。
此时此刻他对君维安的钦佩之情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不愧是他。
也就只有他,能把自己的女儿教成这幅与他自己毫无差别的模样。
苏辰实打实的呲牙咧嘴,只觉得眼前的人越发烫手,一定得早点送回御史台去。
一个君维安已经让他留下心理阴影了。
再来一个君歌……
苏辰甚至觉得前世是不是刨了君家的祖坟,以至于此生被一个接一个地嚯嚯。
可太惨了。
尤其是当下,他都已经这么想爆发了,这女人身子一转,头一扭,一本正经的问富有为:“好汉,你方才说他呕吐物的味道很大,能形容一下大致像什么样子,带什么味道么?”
转变极快,苏辰身上都要冒黑烟了。
他那模样,也把富有为吓了一下,脑海里断了下片。
半晌,他忍住生理不适,沉声道:“说来也怪,那日他吐得格外厉害。”
富有为在夜里迈进东厢房的时候,虽然无光,却也感觉出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满地都是呕吐物,还带着一股怪异的味道,熏得他差点晕过去。
他找了一张帕子,打湿了捂上口鼻,一边低声咒骂,一边放下手里半满的桶子,将扫帚和抹布拿在手里。
目光所及皆是那些呕吐物,他一时竟然不知从何做起,光是站在这,都觉下脚困难。
“吐得太厉害了。”他说,“我折腾了半天,才勉强洒扫了两遍,将那些东西一点一点擦出去。最后实在熏得不行了,我才放弃了。”
“那太大味道了!满地都是!”富有为满脸愤慨,“我看着时间太晚了,觉得自己一个人肯定搞不赢,就计划着明日早点起来,多带几个人好好收整一下。”
君歌:“是那呕吐物的味道,与平日有不同?”
“有!”富有为嫌弃咂嘴,“他跟吃了铁秤砣一样,一屋子都是一股铁渣滓味!混着一股腥甜和酸气……”
说到这,富有为这壮汉也扛不住了,转头干呕了起来。
瞧着他痛苦的样子,君歌蹙眉,将“铁渣味”,在脑海中过了好几遍。
“还记得什么细节不?比如……有没有见到什么锁之类的东西?”
富有为抹了一把嘴,点头:“有啊。”
君歌和苏辰的目光一瞬间聚焦在富有为的面颊上。
他说:“我就放在圆桌上了的。”
他摆手:“哎呀他那个人!丢一把锁,那得把我们腿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