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太子虽然年少,但起码是自由的,起码身旁有太子一脉的老臣拼死相护,不会让他落进阉党的手里。
如此看来,太子周启到成了首选。
只是……
他能不能给出米元思想要的助力,尚不可知。
“太子殿下可听过东山镇陈家?”米元思道,“背靠阉党,掌控了大晋官道,帮助阉党将赈灾灾银、国库税银层层盘剥、侵吞的实际操作人?”
周启点头:“东山恶霸。”
他说:“他伪造契约,害人一家五口在陈府为奴。别人不足三岁的幼子被他一脚踹致内伤,不治而亡。”
米元思愣了一下。
“赌场出千,硬生生把别人的媳妇收走做妾。可没有半个月就腻了,转手又卖到了别处。”
君维安也愣了。
“伪造契约,骗钱骗地骗银两,将几个原本还算不错的家庭,逼得走投无路,家破人亡。”
周启说到这,面颊上仍然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看着米元思。
那一瞬,米元思和君维安都觉得简直神助。
大业有戏,大业能成。
那之后,在君维安时不时的惊叹之下,米元思将自己的规划大致说了一遍。
周启听完了他关于东山陈家的布局之后,拧着眉头坦言:“若六扇门察觉了大人企图……”他干笑一声,“六扇门门主怕是会很想揍大人两拳。”
米元思淡笑,望着太阳落山的方向,饱含期待地舒了一口气:“他若能支持,别说两拳,就算二十拳,二百拳,微臣也认。”
周启点头,什么也没再说。
东山镇内,君歌听着家仆对陈千南的评价,听得浑身憋屈。
这个人可谓是恶贯满盈。
而陈家也就像是知道他坏事做尽,为求心安,也确实的以陈千南的名号做了不少善举。
他本人也曾亲自散尽家财,捐出黄金百两,为东山镇修路修水渠。也确实亲自沿途募捐,为大旱身处饥饿里的民众,送去救命的粮食与水。
从结果上来说,他的善行如雪中送炭,也救了不少人。
很难说他救过的人,与被他害死的人,到底哪一方更多。
待家仆散去,君歌端着茶盏坐在八仙椅上,只觉得难以平静。
忽而,眼前伸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颗糖递了过来。
苏辰淡言:“不要试图去定义一个人。没有人,能有那个资格去定义别人。他若未死,路便还长。谁知道他会不会以一己之力,救苍生于水火。亦或者,如地狱使徒,推万民入悬崖深渊?”
“你若是简单地以善恶来为他分界,便是自讨苦吃。”
苏辰的话君歌都懂,只是那份震撼依然萦绕于心。
“我思考的不是他。”君歌说,“我想不明白,这样的人,陈海为什么没有动作?”
见她问到了点上,苏辰挑眉。
半晌,他意味深长道:“去问问陈海,不就知道了。”
苏辰看着她起身往二堂走的样子,眸光注视着她的背影,手指轻捻。
他基本可以确定,这案子一定被君维安插手过。
整个大晋,只有他有那个本事,能让陈海如此心安理得地相信一切皆是冤枉。
只是……苏辰不懂。
他和米元思两个人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在他疑惑不得解的时候,更杨快步赶了上来:“大人,太子殿下的密信。”
苏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