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金十三就明白了这当中的问题。
她审慎的捏起一颗白果,面颊上的诧异就和金舒发现的时候,一模一样:“这……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说完,金十三扭头就要去找刘家父母,君歌却一把拦住了她。
“金大人。”她小声说,“刘母和那个老仆都不识字,抓药煎药都是她们全程瞧着的。”
闻言,金十三有些诧异,她看着君歌,渐渐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若是直接告诉刘母药有问题,她定然会陷入自责。
会不可避免的陷入“因为不识字,害了自己儿子”这样的思路里。
“所以你刚才才会说……”金十三思量了片刻,冲着君歌笑了,她拍了把她的手臂,点头,“行,我知道了,有数。”
说完,她便拿着那张方子,走到门口同刘母寒暄了起来。
大意便是有些地方需要调整,稍后把药送来,现在这些就不要吃了。
说完,还专门补了一句:“剩下的没用的药,我们就拿走了。”
刘母不解:“那药……”
就听金十三哈哈一笑,胡诹起来:“反正是换药,带回积善堂退掉,也能给省两个钱不是?”
只有君歌知道,钱肯定是省不了了。
不仅省不了,还费人。
苏辰瞧着自己院子里三个煎药的砂锅,还有正在控火,忙的一塌糊涂的柳南,又冷着脸扫了一眼从积善堂背回来十包药的更杨。
“怎么回事?”苏辰背手问。
从刘家出来之前,君歌采集了刘家四个人的指纹,又专门和金十三去了一趟京兆府,从孙鑫尚未下葬的尸身上,也采集了全手的指纹。
苏辰送金十三回刑部的时候,她一路上都在对君歌赞不绝口。
只有苏辰一个人,始终惦记着那句学特征。
心头很堵。
此时,闻着满院子的药味,苏辰更是不爽,他走到君歌身旁,开口就是一句王炸:“你对病秧子情有独钟?”
君歌愣了,撑大眼睛抬起头,自下而上瞧着他。
“是病得越狠,越合心意?”
院子里,眨眼之间,只听得到煎药的咕嘟声。
就那么一瞬的功夫,更杨快步上前,胳膊夹起柳南,大踏步的不见了人影。
月色朦胧,院子里长明灯的光映在苏辰的侧颜上。
他仍旧是往昔那张没什么波澜的面容,盯着君歌诧异的神情,倔强的非要等一个答案。
“这……”见他不走,也不继续说,君歌有些莫名其妙,“苏大人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苏辰背手上前一步,冷笑:“打着太子的旗号,自掏腰包抓了几十副新药,君大人富庶的很啊。”
他凑的近了,身上那股沉檀的香味,便将君歌包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