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杨:“君大人居然还能听出来是冷笑话?”
君歌:“……”
她无语咂嘴,觉得这一代六扇门的前途无比堪忧。
秋高气爽,京城郊外有了些夕阳无限好的色调。
泼墨一般火烧的云朵,与暗色调勾勒出的远山叠嶂,更显眼前这大道辽阔。
四个人,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迎风而行。
瞧着苏辰的背影,君歌有很多想问的话,想知道的过往。
年幼的记忆已经很淡了,七岁之后,君歌便已经回到北境。
七岁之前,在米家住了三年多的那些回忆,已经遥远的像是另一个人的记忆,不那么真实。
当时还叫“米修”的那个孩子,曾经做过什么,在她的记忆里是怎样的角色,对君歌而言仅剩下了“无比欠揍”、“傲娇且温柔”这种模糊的字眼。
“我们也没想过他真能挺过来。”柳南依旧是温文尔雅的笑着,“他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知道有人会来救我们的,但是他被抓走的时候,他知道没有人能救他们。”
“那种绝望是无法想象的。”更杨也凑上君歌的右边,小声道,“知道自己大概率不会死,和知道自己无论怎么挣扎都会死……是两种不同的心境。”
“当年我们躲起来的时候,互相支撑安慰,就是因为那仅有的一点点的希望,才坚持了下来。”更杨垂眼,“而且……我还有哥哥在身边。”
他叹息道:“但……那段时间,他可是什么也没有了的。这话虽然很失礼,但他是真的不能确定,到底会不会有人赶去救他。”
“被君大人背回来的时候,他和死了差不多。”柳南说到这,也深吸一了一口气。
十年前,君维安背回来的十四岁少年,遍体鳞伤。
没有人知道在狱中米修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
少年轻狂的米家独子,父亲是在朝野里只手遮天的权臣。
他一直以来都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让他走出米家半步,对外声称自己的儿子是个不能见人的怪胎。
直到他那天看到君维安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
只要没有人见过他,他就能活下去。
他睁开眼的时候,三月春风已经吹过了大晋的天南海北。
就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一梦之间,他失去了曾经所有的一切。
“假如信仰抛弃了你,假如希望背叛了你。”君维安坐在他的面前,背光,只有一个模糊的剪影。
他艰难的转过头,听着那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艰难的唤了一声:“师父……”
生死一线,挣扎了一个月才渐渐好转的少年,伤痕累累的躺在那里。
君维安怀里抱着一个小药砵,手里一刻不停的捣着。
他望着窗外抽出新芽的垂柳,望着春日归来,屋檐做窝的燕子,话中无悲无喜,却字字如冰似刀:“你可以选择玉石俱焚,现在就冲出去。但我能救你第一次,却没本事再救你第二次。”
说完,他叹一口气,伸着脖子再看看金十三留下的配药方子,瞧着上面写的注意事项,眯着眼睛抱怨,“哎这年头,仵作的字怎么越发跟药铺那些家伙一样了,这该不会是什么密文吧。”
听着这样熟悉的声音,米修终于有了些仍然活在世上的感慨。
他抬手,手臂盖着自己的双眼,哭出了声。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