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室里,苏辰眯着眼望着富有为,被他差点逗笑了:“六扇门要你的商路干什么?”
他端起茶盏,看着里面散开的茶叶片,又放下了。
“但你若是利用那商路,干了点什么会被六扇门盯上的事情,那可就不好说了。”苏辰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富有为的面颊,嗓音深沉,带着十足警告的味道,“我来这,是提醒你两件事。”
“第一,你做了点不该做的事情。第二,这尾巴有点难收拾。”
其实,苏辰心里也没底。
他说这些,只是想通过富有为面上的神情诈出背后有没有猫腻。
幸好富有为懂得不多,被这三言两语就吓的面颊惨白,和招认也差不多了。
他忙拱手:“苏大人,跟我没关系啊!”一边说,他还一边上前几步,要去关上屋门。
恰在此时,一个飒爽的女人迈步而入,玩味的瞧着苏辰:“原来是苏大人。”
她站在门口,背手而立;“下人们通禀的时候,那慌张的样子,我还以为是袁公公亲自来了。”
女人抬手,拦在了富有为面前:“怎么,这就慌了?”
富有为看着锦华冷漠的双眸,哈着腰往后推了两步:“不不不……我就是有点,有点内急。”
锦华睨着他,清淡道:“滚。”
富有为就像是捡回了条命,赶忙低着头离开了。
阳光自屋檐斜斜的落在锦华的身上,她看着苏辰,轻笑一声:“冤家路窄,好久不见啊苏大人。”
“确实好久不见。”苏辰仍旧坐在那里,“你竟然还活着。”
二十出头的锦华,看着冷冰冰的苏辰,轻笑一声:“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十分失望。”他一点都不客气的点头。
锦华冷笑一声,走到他一旁坐下来:“你没死,我也很失望。”
她扯过茶壶,自顾自倒了杯水:“官道一事,轮不到你来管。”她润了口嗓子,“公公难道没告诉你么,你把陈千南的事情处理的很好,就到此为止了,之后的事情与你无关。”
“这就是你派人刺杀我的理由?”苏辰缓缓道。
锦华不动声色,反问道:“派人刺杀你?”她自上而下瞄了苏辰一眼,“你一个不会武的废物,何必大费周章的派人刺杀?”
她淡淡的说:“我是明目张胆的杀。”
“锦大人好大的威风啊。”苏辰冷笑,“希望这次的事情,你也能顺利收场,千万别让我给你费劲善后。”
锦华抬眉看着他,端着茶盏的手攥的死死的。
她咬牙切齿道:“真不明白,义父为何偏偏欣赏你。”
“那我就教教你。”苏辰歪了下身子,浅声道,“听话,好用,从不制造烂摊子。”
说完,他压着火,起身往屋外走去。
“苏辰!”锦华喊住了他的脚步,“你别太得意了!”
苏辰站在门口,稍稍侧身,留下一声轻蔑的笑,大步离开。
他身后,锦华将手里的茶盏,猛地砸了出去。
另一边,君歌小心谨慎的往后院走,躲过了几个侍女的目光之后,走到了小姑娘手指指着的那个院子里。
这里竟然是富府的主院,里外都打扫的格外干净整洁,一眼看过去,瞧不出什么异常来。
她在内室里转了一大圈,干干净净,香炉是凉的,熄灭的线香盘在里面,积攒了厚厚的香灰。
书房中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砚台上墨迹已经干透。
她下意识的去拉书桌上的雕花小抽屉,打开的瞬间,正好瞧见了一两封拆开的信。
阳光自窗外透了进来,知了叫声汹涌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