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苏辰往前一步,卡在了她和锦华之间。
他侧目看了君歌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挡在她身前,对锦华道:“现在,我们来聊聊你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烦。”
苏辰强行打断了这无意义的争执,他扯着君歌,靠在已经倾倒的马车上,示意了一下那个孩子:“你抓一个孩子干什么。”
夜色下,更杨生起一簇篝火。
他将那十一二岁的姑娘小心的放平,又把自己的外衫盖在了她的身上。
“我抓一个孩子?”锦华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她瞪着苏辰,“难道不是你们收买了这个姑娘,害的她撞上了我的剑刃?”
篝火跳动,映出锦华冷血的面容。
苏辰蹙眉,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不解的问:“收买?”
“难道不是?”锦华转过身,她衣衫上与苏辰不同的苍松纹绣,在火光下隐隐约约。
“你在堂室牵制住了富有为那个蠢货,她则趁机潜入后院收买线人。”锦华冷笑,“那小姑娘在灶房鬼鬼祟祟,从烧信的地方掏出几片残片,不就是你们授意的么?”
原来如此。
瞌睡醒了大半,起床气也已经下了头的君歌,站在一旁听了锦华半天的废话,终于听到了一句有用的。
难怪这小姑娘会被她一起带到这荒郊野岭,准备杀人灭口。
竟然是因为她偷偷将富有为抱走烧掉的信又刨了出来。
但是为什么呢?君歌虽然和她聊了几句,但却确实没有授意她做过这件事。
因为太危险了。
没有人会让一个孩子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不是我。”君歌斩钉截铁,“我没有必要这么干。”她摇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人就在后院,该看的都看了,为什么还要让她干这件事?”
锦华一滞:“该看的都看了?”
君歌点头:“你知道富有为烧掉的是什么信么?”她微微眯眼,“你知道富有为杀了谁么?”
前半句是故意说给锦华听的,后半句则是君歌自己的推测。
锦华话里话外都是看不起富有为的样子,再加上赵何死的那么不干脆,不利落,被苏辰抓到那么多掩盖不了的把柄和细节……
先前推测的,赵何的死兴许是富有为单方面的行动,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性。
这样的推测,在锦华的神情中,仿佛得到了确切的回答。
君歌进一步问道:“大字不识一个的富有为,想要除掉一个人的时候,除了用银子收买山贼,他想不出别的法子,但是你不一样。你为袁一做了这么久的事,一定知道他这么干后患无穷。”
“你在为他藏尾巴。”君歌歪了下头,“但是这尾巴比你想象中的大。”
锦华冰冷的看着君歌,瞧着她与苏辰并排的样子,越发觉得窝火。
“那又如何。”她微微眯眼,“不过就是杀死一个跑腿的喽啰而已,就算漏洞百出又能如何?”
“赵何是公公的人。”苏辰浅声叹息,“陈千南死后,官道要有人接手,陈家人在那之后……”
“你懂个屁!”锦华猛然打断了苏辰的话。
她转过身,手背在身后,嘲弄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