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的凶案现场里,金十三站在角落,将这些辛秘同苏辰浅浅的讲了一遍。
“那之后,维安要寄出去的家书,都是由庆生带进宫里,然后沈钰誊抄一遍,走阉党的商路送过去,这样既安全,又方便。”金十三蹙眉,“一看到那字我就知道了,那是沈钰写的。”
“但是那件事之后……”金十三摇了摇头,“没有人再唤过庆生,我以为沈钰……”
苏辰将金十三话里的信息组合了许久,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他说,“难怪我一直找不到沈钰,他入内侍省之后,应该改名换姓了吧。”
听到这话,金十三抿嘴:“这我就不知道了,后面你师父和他都是一对一的联系。维安做事一向谨慎,不是连你也被骗过去,以为沈钰是叛徒么。”她摇了摇头,“维安说过,知道的人越少,沈钰越安全,所以这件事很有可能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曹肃不知?”苏辰眼角的余光里,瞧见君歌已经转身往这边走了过来。
“不知。”金十三摇头,“他不在公门里,各种细节都不清楚。”
苏辰点了下头,先唤了君歌一声:“君歌。”他说,“还有其他什么要做的么?”
冷不丁被喊了一声的君歌有些诧异的摇了摇头:“没有。”
苏辰拱手同金十三行礼:“那案子就由六扇门接手了,多谢金大人提点。”
金十三一言难尽的看着苏辰,她话到了嘴边,思量了很久,还是咽进了肚子里。
“诸事小心。”她说。
直到两人的马车消失在视野中,金十三站在林府的大门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她悬着的心并没有落地,但因为自己在最初的时候,没能做出不后悔的决定,所以现在她清楚的知道,盲目的帮助不仅不会使得一切更好,反而会更快的令他们身陷险境。
还不是时候啊……
见她那般惆怅,方正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金大仵作方才起就欲言又止,可是案子有什么疏漏?”
闻言,她瞧着方正笑起:“方正啊……”金十三抬手挠了挠鬓角,“你觉得君歌像谁?”
见方正不解,她轻笑:“说话做派有君维安的影子,但行事作风却颇得彭应松的真传。”她垂眼,“可真真是他留下的秘密武器。”
君维安的一往无前,与彭应松的圆滑世故。
再加身后苏辰那可与阉党分天下的力量……
未来可期。
马车穿过商街,沿着运河行了一刻钟。
苏辰低头看着护本,君歌目光灼灼的戳着他。
半晌,被戳的难熬的苏辰合上护本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长的好看,多看两眼不行么?”君歌挑眉。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怼的苏辰一时断了思绪。
君歌顺势伸手,要去拿他手里的护本。
却见苏辰手一扬,面色不悦:“……你以后说话还是注意点。”
马车里面对面的两个人,一个探身取物,一个扬手举着护本,僵持了好几息的时间。
君歌一头雾水的又坐正了身子,对他这莫名其妙的警告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