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密陀僧流向哪里,你可知情?”苏辰问,他的目光看着常青颤抖的样子,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点数。
“密陀僧大部分都是由个不知名字的小公公,拿着个黑牌子带走的。”常青道。
苏辰愣住了。
黑牌子?
他将腰间黑牌解下来,拎在手里:“可是此物?”
常青抬起头,借着光只看了一眼,就比苏辰还惊讶:“正是此物。”
他愣愣的盯着,半晌又摇头:“也不是,和大人这一块的纹理不一样,但确实都是和这一样的黑色木牌。纯黑,也是坠着黑色的流苏。”
两块黑牌当中,消失的另一块。
苏辰捏着牌子的手紧了。
象征互不背叛,永远的友谊的,乌木制成的两块黑牌,曾经,一块在米元思手中,一块在君维安的手里。
只是没想到,怎么会落进了阉党的内宫中。
此时,苏辰脑海中浮现出了沈钰的名字。
除了他,没有人有机会将这块牌子带进去。
这么看,东山镇陈千南一案里那个交给贺书毒药的人,应该就是沈钰了。
可是,为什么呢?
苏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你说他有三个目的,现在已经说了两个,第三个呢?”
“第三个……”常青抿嘴,“第三个是我偶然从袁山公公口中听到的。”
他说:“仓加在北境屯兵了,公公决定支援他们攻打大晋。”
苏辰的手顿住了:“什么?”他诧异的看着常青,“资助仓加攻打大晋?”
常青点头:“千真万确,绝无虚言。”他为难的撇嘴,“公公他,他可能想当皇帝……”
整个地牢鸦雀无声。
众人皆惊。
阉人要当皇帝,这可真是古今第一惊人言论。
但是,以袁一的性子,这还真的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哎呀,我知道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我也觉得是天方夜谭。”常青无比郁闷,“但是想来女子入仕自大魏开创先河至今,都已经都几百年的历史了,阉人称帝可能也不是什么特别难以理解的事情。”
常青长叹一声,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各种细节我不清楚,但他们确实正在谋划此事,据说年底就要开战了,袁山为此专门跑了两趟官道。”
他摊了下手:“具体的你们可能得把他抓了才知道。”
说完,他二郎腿一翘:“刚才苏大人可是说了,得保障我的安全。我现在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我就哪里也不去了。我就是死,我也死在六扇门这地牢里!”
苏辰瞧着他,深吸一口气,背手而立:“你不去御史台?那里条件好些。”
“不!”他斩钉截铁,“我哪里也不去!”
不愧是在太医院这泥潭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眼力界确实很好,一眼就能瞧出来哪里安全。
把说的这么慷慨激昂,一时还真让苏辰接不上话。
见苏辰面无表情,仍然淡定的不为所动,常青呲牙咧嘴,说的十分勉强:“那个……苏大人保证我的安全,改日若是需要我站出来指证阉党对皇族下毒的话,常青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