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万籁俱寂,劳累了一天的农户早已进入梦乡,对屋顶沙沙的声响浑然未觉。
位于庄子最偏僻角落里的一处院落里,还有一个房间亮着灯,小皇子李钰披着一张半旧的毯子坐在灯下,手里握着笔,眼睛却看向房顶。
“看什么,接着写!”一根长长的戒尺伸过来,毫不留情地打在他后背上。
李钰忙坐直了身子,将视线收回。
“先生,外面好像下雪了。”他回头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宋悯。
宋悯和他一样裹了张毯子,手里握着一本书,冷清的眉眼在灯光下越发显得深邃。
“下雪与你何干?两耳不闻窗外事都做不到,将来如何担当大任?”
“是。”李钰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抄写。
“先生,这个字怎么读?”他抄了几行,又停下来问宋悯。
宋悯从书中抬起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魏,围魏救赵的魏。”
“围魏救赵是什么意思?”李钰又问。
宋悯想了想,索性放下书,给他讲了这个典故的来历,然后总结道:“这个典故放在兵法里,就是袭击敌人另一方的据点,迫使进攻之敌撤退的战术。”
“多谢先生教诲,我记下了。”李钰说道,又将那个字多写了几遍。
宋悯收回视线,重新拿起书。
这时,长山从外面推门而入,大风卷着雪粒子刮进来,吹得灯烛摇摇晃晃。
“大人,阿莫耶王子来信了。”
宋悯接过信看了几眼,放在烛火上点燃。
火光亮起,他的眼睛里映出两簇火苗。
“密切观察京中动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派兵,等到南边也动了,咱们就可以起程了。”
“是。”
长山领命退下,屋子里重新变得安静。
宋悯看了眼一直低头抄写没有停下的李钰,问他:“你不奇怪我们在说什么吗?”
李钰道:“先生不是说两耳不闻窗外事吗?”
“我是说不闻窗外事,没说让你不闻眼前事,何况你根本不可能不闻,只是在强忍。”宋悯道。
李钰放下笔,静静地看着他。
宋悯又道:“窗外在下雪,这是不值得你分神的事,西戎王子来信,京城动兵,是与我们切身相关的事,事有轻重缓急,不能一概论之。”
“是,我明白了。”李钰应了一声,神情迟疑似还有话要说。
宋悯道:“你想问什么只管问。”
李钰便直接问了出来:“先生与西戎人通信,这算不算勾结外敌?”
宋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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