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嬷嬷发话斥责她不讲礼貌,她开门见山。“侄女自知资质浅薄,无福嫁入萧家,侄女觉得,二姐姐比侄女更适合一些。”说完,还再三保证,一定会在老太太面前多多举荐二姐阮南姜。
阮覃氏懵了,转瞬眉开眼笑,一改之前的不悦,把阮云棠奉为上宾,给她送了不少瓜果帛布,把惜遇的腰都给压弯了。
只是被阮云棠拿来当垫背的阮南姜就很不爽了,她在二房门口拦住阮云棠,便是一顿数落:“没看出来,你倒是个会甩锅的。”
阮云棠收获颇丰,道:“二姐,这婚姻大事,也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这还不是得看萧公子的意见嘛,我倒是觉得,这萧公子就是喜欢你呢。”
“害人精。”阮南姜气得将两只眼睛瞪得像元宵团子:“你和那个姓萧的都是!”
说完,跺跺脚,气得满脸通红地走了。
惜遇凑上前来,小心提醒道:“姑娘,奴婢瞧着,二姑娘很生气啊。”
“迟早她会明白,什么叫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阮云棠拍了拍惜遇怀里的布帛,笑着说道:“不得不说,这二姐,还挺值钱。”
阮云棠不怕阮南姜,这姑娘虽说嘴上不饶人,但其实还是个讲理的,不然刚才就动手了,不会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个“害人精”来。
主仆俩“收获满满”地离开,二房里热闹非凡,住在二房的阮绿茉自然什么都听到了。
她本来准备来给老太太请安,没想到看到这一幕。
她带着丫鬟芍药往回走,芍药愤愤不平:“姑娘,这三姑娘得势的嘴脸,可真难看。”
阮绿茉叫住她:“这是阮家,小心说话。”
“可是姑娘,咱们就要这般坐以待毙吗?”
“人家有太后娘娘的懿旨,我们能如何?”阮绿茉被问得烦了,回怼她。
“倒也未必,姑娘,奴婢打听到,这萧公子似乎在阮家找一个人。”
“嗯?”萧怀瑾在找人是全城皆知的事,但是这人在阮家,阮绿茉还是头一次听说。
“是的,一个姑娘,看着还挺在乎。”
“心上人?”
“应该是。”
“姓甚名谁,是哪家姑娘?”
丫鬟摇摇头。
“奴婢只知,她叫水冰月,有一根手绳做信物。”
“手绳?”阮绿茉猛然回过神来,“我记得,老太太身边的那个嬷嬷,好像来我们院子里问过。”
“是的,姑娘若是能认下这根手绳,那萧九叔,肯定非姑娘不娶。”
阮绿茉的眼神顿时变得兴奋起来,转念一想,又赶紧摆手。
“不行,嬷嬷之前来问过我,我若现在再认,岂不是出尔反尔。”
“可是姑娘……这可是天赐良机。”
“你再去多打听一点关于这位水冰月的消息,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是。”
……
第二天,阮云棠照例去上房抄经书,刚走到上房门口,就听到房间里有人说话。
好像人还不少。
通传后,阮云棠掀开帘子跨进门。
房间里老太太、阮正流和萧怀瑾,萧金铭和阮绿茉都在。
这个阵仗可不多见。
阮云棠头皮发麻,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自从知道自己在“阮绿茉的女主视角”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阮云棠一直都可以避开阮绿茉,实在避不开了,她就当背景板,被控制身体的情况也很少发生了。
可是今天这个场景,她不可能再一言不发,假装隐身。
阮云棠硬着头皮往前走,阮绿茉偏头望过来,她刚看向她,那种熟悉的,头皮发麻,脊髓痛痒的感觉传来。
下一秒,四肢已经像是被看不见的绳子捆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