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棠索性扯开嗓子喊道:“喂,门后面是谁,吱个声!”
阮云棠这一声,没有惊动唱歌的女人,倒是把惜遇吓了一跳,她赶紧拉住阮云棠。
“小姐,别喊,这东西不能惊动的,这要是缠上你,以后就再想甩开就难了。”
阮云棠不信邪,还想喊两嗓子,可是惜遇说什么也不敢让她再喊,生拖硬拽地把她拽回房间。
第三天天一亮,阮云棠带着惜遇就去了月亮门前,门还是锁着的,而且透过门上的灰尘和锁上的锈迹不难看出,这个门已经很久没人开过了。
阮云棠拉住一个路过的老婆子,问道:“这里面住的是何人。”
“这后山是阮家的祖坟地,据说前几年还闹过鬼,所以一直荒着呢,哪里能住人。”
荒废许多年了,还是祖坟地——听得人心惊肉跳。
难不成这半夜唱歌的,真的是……
鬼?
西府的墙角有个狗洞,阮云棠之前和惜遇为了溜出去,就会经常钻狗洞。
阮云棠笑着看向惜遇,惜遇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姑娘,咱们还是回去吧。”
阮云棠没理她,低头钻进狗洞。
后山虽说是一片坟山,修得倒是清雅,整座山上错落有致地安睡着阮家先祖,绿竹抱山,小径通幽。
惜遇此时也跟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况,愣愣地说道:“小姐,这……这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两人正准备往山上去看看,突然听到了脚步声,两人猫着腰躲在墙角,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沿着后山小石径拾阶而上。
“柳嬷嬷和老太太?”惜遇也认出了两人,狐疑地喃喃:“现在正是要忙的时候,老太太怎么想着要上山了?”
“走,跟上去看看。”
阮云棠这两人被那歌声扰得无法安睡,她倒想看看,这后山到底有什么鬼。
后山林密,两人又和老太太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一路上竟然都没被人发现,跟着老太太往前走,越过一个小山坡才发现,原来这山上居然还有人家。
这里居然还住着人,瞧着和老太太关系不浅!
说是人家也不妥当,更像是一座小庙。
有钱人家都会在祖山上修家庙,一般不对外开放,只要是为了给祖先供奉香火。
阮家的家庙,只是个二进制的小院子,站在山坡上往下看,小庙的构造一览无遗。
不过令人稀奇的是,这小小的家庙,竟然前后都有家丁看守,就连老太太要进去,都被家丁们盘问了一番才放行。
所以,阮云棠和惜遇主仆两没办法再跟,她们趴在山坡上,盯着庙里的动静。
老太太刚进去不久,一个身穿道袍,梳着道姑头,头戴面纱的女人从内室走了出来,她将拂尘放在手腕处,向老太太比了个佛礼。
老太太见到她,神情明显十分激动,老太太想抓住她的手,但被那个道姑冷漠地拂开了。
道姑和老太太始终保持着一步远的距离,因为距离太远,阮云棠她们并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不过在道姑转身回庙的时候,她唱了两句词,阮云棠倒是听清楚了。
“割肉还母,剔骨还父。唯有此心,耿耿相随。”
和他们晚上听到的唱腔和音调一样,只是少了哀怨,多了愤怒。
老太太备受打击,离开家庙的时候,连路都走不稳,还是柳嬷嬷搀扶着离开的。
就连惜遇,看到这样的情况都忍不住感慨:“这人是谁呀,敢这么对老太太?”
阮云棠摇摇头,她也不清楚。
一般家庙都不会住人,只是偶尔派人来打扫一下,若是有钱人或许会请一两个得道高僧回来坐镇,断没有让一个道姑来当庙祝的道理。
更何况,这姑娘看着也不像是在修行,里里外外这么多人看守,反倒像是被软禁了。
老太太离开后山没多久,阮云棠和惜遇也回到了西府。
他们将后山所见说给其他的丫鬟听,他们纷纷摇头,都表示不知道后山还有座家庙,里面还住着一个道姑。
一直沉默不语的青荟,突然开口,加入到他们的讨论声中来。
“对家庙一事,奴婢略有耳闻,若是奴婢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如心禅师。”
“如心禅师?”
那个人看着年纪并不算大啊,竟然是禅师了?
“不过她并没有出家,只是在修行。”
“那为何会在家庙里?”直觉告诉阮云棠,这个人和阮家关系不一般。
“她叫阮如玉。”
“姓阮?阮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