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蔡一路不停歇的将人背进了村里,在山脚下正好碰上了出来溜达的张德发。
“这是怎么了?”张德发见田蔡背着个人从山上下来赶忙迎上去,一打眼他就认出了田蔡背上的人是谁,转过身子就要将人接过来,“秦岭怎么了?来给我,我背。”
“不用了叔,”田蔡用下巴点了点自己和这人绑在一起的绳子,“换人太麻烦了,您在前面帮我把院门打开,我还能坚持一会儿。”
“行行行,我这就去开门!”张德发本来想让田蔡将人送到他那去,转念一想还是这里更近些,而且现在什么情况他还不知道,万一需要什么药材也更方便,赶忙小跑着去开门。
田蔡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屋,让张德发将诊床挪到火墙附近,然后在他的帮助下解开带子将人放在了诊床上。
蔡平以前教过她,受了大寒以后不能立刻烤火或者到特别暖的地方,容易急火攻心,温度需要一点点提升上来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田蔡家的诊床之前就有褥子铺在上面,这会儿她又回屋拽了一条旧被子放在一边,“张叔你帮他把湿衣服脱了,我去熬点姜汤。”
“行行行,你快去吧,交给我。”张德发给人解着衣服扣子回头应道。
田蔡从碗柜里拿出一块姜,切成小片后上锅熬水,熬的时候又去屋后拿了柴填在火墙边的炉子里,这样旁边的诊床也能借点热度。
姜汤熬好以后,田蔡又添了一滴露水进去,又等了一会儿她才端着进了堂屋。
这期间张德发已经将男人身上的衣服脱掉了,就连脸上的泥印也找了块抹布擦干净了,田蔡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救回来的这个男人长的有点面熟。
“来,给我吧,”张德发将田蔡手里的姜汤接过去,“我摸着体温回来点了,你看看?”
田蔡将手放在露出来的苍白手腕上,感受了一会儿,“强点不多,还是先把姜汤灌下去再看看吧。”
两人合力将男人从床上扶起来,田蔡按着他颈间的穴位迫使他张开紧闭的双唇,将一整碗姜汤一点点灌了进去。
等将人重新放回床上,张德发才有空问起究竟是怎么回事。
田蔡就说了自己上山溜达碰到这人趴在河边,然后又说了当时的场景,也是这时才才想起来男人额头的淤青她没处理呢。
不过以她的水平暂时不确定这人脑袋里有没有淤血,她将男人额头的外伤仔细清理后涂了药。
从喝下姜汤到田蔡处理完伤口,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男人身上的温度就回升了不少,田蔡再将手覆上去的时候,脉搏也强了许多,她笑着道,“见效了。”
张德发闻言这才放下从刚刚就一直提着的心,“这小子命已经够苦的了,现在老秦家就剩下这么一个独苗苗,要是有个好歹,我都不知道死了以后怎么跟他爹交代,唉!”
田蔡一听这人姓秦,就知道是谁了,难怪觉得眼熟,这不就是那个被刘桂花说成克父克母的人吗?
“他今晚肯定得发烧,家里又没人照顾,就先把他放在我这吧,反正睡在诊床上。”她也没办法视而不见,自己本来就是靠山村的大夫,晚上一旦有点什么突发状况除了她也没人处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