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发皱眉思索了一阵,也确实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行,先让他在这养着,好点了就弄到我那去,我回头再跟村里的人说明白,免得有人吃饱了撑得乱嚼舌根。”
田蔡之前就想说来着,但是觉得自己提出来是不是显得太矫情了,现在张德发主动提出她也能省去许多麻烦。
送走张德发,田蔡才发现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她去厨房熬了一锅地瓜粥,然后将秦家小子的衣服挂在炉子边烘烤。
等粥好了,她又盛了一小碟辣白菜,坐在堂屋就着白天剩下的烤地瓜吃了起来。
田蔡睡前又给这男人灌了点治疗风寒的药才进屋睡觉,今天一天也给她忙够呛,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秦岭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刚醒来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还活着?
他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轻轻动了动身子,身下的什么东西跟着咯吱响了一声,周围暖意融融显然不是室外。
田蔡在诊床发出声音的那瞬间就睁开了眼睛,黑暗中,她安静的听了一会儿,堂屋那人呼吸声跟之前昏迷的时候明显不同,于是出声问道,“你醒了?”
传来的女声让秦岭一惊,很久没人跟他说话了,突然的问话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田蔡已经披着衣服翻身下了炕,她端着点燃的油灯掀开门帘就对上了那双清凉的眼睛。
真漂亮!
白天一直闭着的眼睛现在睁开了,让人难以想象,他那乱糟糟的头发下居然有这样一双可以称得上漂亮的眼睛,自然的扇形双眼皮,睫毛纤长眉眼深邃,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扬。
苍白的唇,再配上线条流畅的鼻梁和躺着依旧十分清晰的下颌线,整个人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颓废感,让人看了就觉得难以靠近。
“你在山上昏迷被我弄回来了,这是我家。”田蔡也不指望他能给自己什么回应,将事情交代清楚才接着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喉结动了动,好半天才挤出来两个字,“谢谢。”
田蔡随手将旁边已经烤干的夹袄放在他床边,“既然醒了,就随便吃点粥吧,吃完饭你再把药吃了,空腹吃药对胃不好。”
说着,田蔡没等他说话就去厨房将一直在锅里温着的地瓜粥端了过来。
她回来的时候,这人已经坐起身将旁边放着的上衣穿好了,肩膀靠在火墙上不知道想什么。
男人闻到地瓜粥的香甜味道,本就空空如也的肚子彻底开始造反,清晰的传来一声“咕咕”,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
嘴上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犹豫了会儿还是什么都没说,将筷子和碗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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