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兔子警惕地瞅着秦沅,蹬了下后腿,飞快钻进草丛中,跑远了。
秦沅从极度紧张中回过神,舒了一口气。
她检查过怀里的湿布条,然后加快脚步。
一路上有惊无险,秦沅顺利回到了山洞。
山洞里的秦章依旧昏迷着,他的脸烧得更红了,皮肤下仿佛流动着炽热的岩浆,随时会冲破血管。
秦沅蹲下身,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烫得惊人。
她撩起秦章的刘海,把湿润的布条折成小方块,搭在他滚烫的额头上。
布条很快就被捂热,还好秦沅有先见之明,打湿了很多块布条。
她在一旁守着秦章,及时更换失去效果的湿布条。
到了半夜,秦章额上的温度降低了一些。
可他忽然浑身发抖,嘴里止不住地喊冷。
山洞里哪有可以御寒的衣物。
秦沅想起白天他挡在自己身前的样子,终究是心软了。
于是靠近他,将他搂在怀里,把身上的温度通过肌肤相触传递到他身上。
微光投射进山洞,外面响起清晨的第一声鸟叫。
秦章已经完全退烧了。
他睁开眼睛,看见秦沅伏在自己的胸膛上,脖子一瞬间变得通红,耳垂也充血。
他不敢移动,害怕惊醒秦沅。
昨晚他虽然高烧昏迷,但隐约知道有人在照顾自己。
秦沅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一看便知是整夜不眠地照顾他导致的。
秦章心里软成一片。
他平日对秦沅态度很不客气,没想到秦沅在这种情况下不仅不放弃拖油瓶的他,还肯照顾他。
秦章抬手把盖在秦沅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嘴角忍不住上扬。
“你还难受吗?”
秦沅发现自己压在秦章胸膛上,倒没有害羞,毕竟在她眼里,秦章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
“我好了,不难受了。”秦章用力拍了下胸膛,证明自己。
“那就好。”
秦沅坐起来,一只手顺着略乱的秀发。
胸膛上失去了重量,秦章不知为何感到怅然若失。
他不敢深究原因。
秦沅枕在他身上的时候,秦章看不到她的全身。
这下秦沅一起身,那截白嫩的细腰莹莹地泛着光。
秦章不小心瞄到,脖子上刚刚褪下去的红晕重新返上来,马上做贼心虚地挪开视线。
“你……你穿我的衬衫。”
秦章强忍羞意,脱掉身上的衬衫递给秦沅。
秦沅没有推脱,把衬衫穿上,一粒一粒扣好扣子。
那粉色的指尖移动在扣子上,秦章莫名觉得那指尖刮过他的皮肤。
“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要找找怎么出去。”秦沅穿好了衬衫。
“哦哦,好,好。”
秦章使劲控制住自己的神色,不住地点头。
“出发吧。”
秦沅给秦章找了一个长长的树枝当作拐杖,扶着这个伤残人士走出山洞。
带着腿受伤的秦章根本走不快,加上他们不识路,走了半天也没走多远。
秦章的小腿骨隐隐作痛,他不想拖累秦沅,咬住舌尖不出声,忍着痛意走路。